穆雪
这里是阿雪,叫我阿穆也可以~

间歇性诈尸,吞文想看的私信我,但有的文我也没有文档了_(:з」∠)_

近期是斯哈选手

亮党令君粉商君赛高

经常爬墙

三心二意游走先秦

深陷AO3

APH、特摄、魔卡和数码了解一下
 

《历史·兮(曹荀/繇攸)》

昨儿打水回寝室,走一半水瓶炸了……二度烫伤_(:з」∠)_拄拐蹦哒了半天,在伤脚不踩楼梯的情况上顽强爬上了上铺……感觉自己还是棒棒哒。

哪也不能去,待在寝室的时候摸了个鱼。

今天起来脚不疼了,试着走了两步也和平时一样,应该没大碍了。

逻辑混乱,见谅。

——————

曹操站在铜雀台上,拿过刀剑又握过方印的手此时搭在身前精致的扶手上,眼底是一片苍茫。他缓步走着,身上繁重的服饰迤逦终是和淄尘同往。

日出之金光在高台的铜饰上流转,顶端展翅欲飞的铜雀金光闪闪,仿佛凤凰临世。可惜,这只神鸟再怎么栩栩如生,也不会展翅云端,只能孤独地站在这不可及的高度,眺望山河。高屋建瓴的建筑此时还未从深眠中醒来,只有卫士巡视的脚步声。

他的身后远远站着一人,那人袖手垂目,静静等待着曹操回头。曹操不知是否知晓,只是缓缓踱步,那双看尽沧桑与算计的、炯炯有神的乌眸有些失神。

他长叹一口气,花白的胡髭颤抖着:“元常啊……”他的语气像是感慨世事无常,“过来吧……”

亏得一直候立的钟繇依旧耳目清明,才在风中捕捉到了曹操几不可闻的话。他趋至曹操身后,敛祍拜下。

“罪臣钟……”

“起来。”曹操声音威严,不容许钟繇反抗,“你无罪。”

深谙曹操秉性的钟繇顺从地起身,没有言语。

“你说……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

见钟繇不语,曹操呲笑一声:“他会说,大丈夫生于世,无愧天地,何惧人言?可惜,孤是听不见这番话了。”曹操话中蕴含着太多的意思,饶是已在殿堂摸爬廿年有余的钟繇,也一时拿不准主意。思虑少许,他道:“四公子言,如冰之清,如玉之絜,法而不威,和而不亵。想必,他自是不畏人言。”

“哈哈,说得好。最近就是有些人太闲了,嚼耳根也不掂量自己的分量。”

“魏王千岁,所言甚是。”

“对了,听说敬候给你留了东西?”曹操摸着下巴上浓密的胡须,看似随意。

钟繇心思一顿,垂首道:“公达确实交于繇书卷十二。”他还记得挚友心腹神神秘秘地半夜闯入他家,一张素娟,交代他要保重以及如果外面出现有关荀公达和他的传言,只管应下云云。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荀公达托十二奇策于钟元常的传言。

“公达奇策,孤常受益。”

曹操的话和清晨的云雾一同散去。就在钟繇松一口气时,又听他道:“文若曾言,非刑酷以止乱,人心敬之、畏之,乃避之。”

终是绕不过这位敬候。钟繇缓缓道:“魏王深谋远虑,繇自是不及。”他把话题说得模棱两可,不对曹操提出的荀彧多言,似也未闻话中对他罢免之事的暗喻,只是单纯对曹操的做法表示英明。

清晨的薄雾全然散去。

金色的光点亮了邺城的街巷。

曹操正站在阁楼屋檐之下,从飞甍上流下的金光落在他身上,却照不亮他眼底的云。他的眼,似乎穿过层层时光,停留在了数年前。
————

荀彧没能等到曹操班师。

他已年近天命,自是明白“世事无常,生死有命”之事。他已经很久没有随曹操出征。自从他们在许站稳脚跟,他自然而然坐镇中央,几次离许,也是犒军出行。这让他有点忘记在烟尘中滚打的感觉与泥土的滋味。用曹操的话来说,荀文若适合战场,更适合庙堂。

这话如果不是跟着曹操从兖州而来的人,自是不能理解。

曹操帐下多将才,无论是夏侯兄弟,还是顶着半个武将的程昱,都是有勇有谋,提着刀便可杀敌三千。而文官,早时除了荀彧,能独当一面的几乎没有。虽然后来荀彧从各个地方帮曹操拉开人才,曹操还是习惯把最重要的交给荀彧。开始是家眷,后来是朝堂。

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荀彧不适合战场。

对曹操来说,他一身狼狈地从徐州杀回,在鄄城之下看到同样一身淄尘的荀彧,竟觉得天人下凡。那位青年来带着疲倦却有神的眼眸,迎上几乎从马上摔下的他。

“明公,幸不辱命。”俊美的青年逆光走来,在他面前站定,对他深深一拜。

这声音有些沙哑,却比曹操这几天来一直听到的喊杀声与兵器声好听得多。这位青年的身后是无尽的天光云影,广阔的天地黄沙茫茫。天地一线,归于尘土。漫天的黄沙迷茫了视线中的尸横遍野,甚至连面前之人俊秀的眉眼也有些模糊。他一把抱住荀彧,大哭起来。没有理由,就是所有的情绪堆积到一点,突然爆发,势不可挡。他只记得,自己丢脸地把荀彧弄得不知所措,最后被夏侯惇和卞夫人拉开。

无数人叛变了,还有人在,还有人在。

他那时候抓住荀彧,就好像抓住了所有。

在风沙之中,他抓住了一个不一样的颜色。

“文若啊,后方就交给你了。”曹操语重心长,握着荀彧的手不愿松开。此时的曹操意气风发,眉眼中尽是大好的山河与灿烂的星光。胸中豪气无限的他,正迈出前所未有的一步。

荀彧明白曹操的心思,也知道,自己属于殿堂。他居中持重,岁月的痕迹让他更加成熟稳重,而曹操年轻气盛的豪气逐渐成为不可侵犯的威严。他们亦步亦趋,沿着两条不同的路走向一个方向。

回头,曹操总能看见荀彧的身影。

本来,曹操不愿让荀彧随军。许是习惯了他为自己镇守后方,许是担心那近来病情反复的身体,曹操以尚书令守中央为名,拒绝了荀彧的请求。

曹操鲜少拒绝荀彧。大多数时候,都是荀彧拒绝他。荀彧知道自己的奏表被打回,也不恼,亲自去曹操府上,和曹操谈了一宿。

那时候,曹操才重新打量这位“年轻人”。鬓发染雪,眉宇依旧。他还能从对方的眼睛中找到很久以前的点滴,那双安静的眼睛依然有着令他无法拒绝的魔力。之前,无论多少次,只要荀彧静静地望着他,他所有的言语就会不知不觉咽下,在深不见底的眸子中认可了对方的话。他清楚得记得,荀彧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官渡的书信由沉默少语的荀攸递上,叔侄俩多少有些相像,加上荀攸内敛,沉默起来和荀彧竟如出一撤。

“我知道了,公达注意休息,明日还仰仗公达奇策。”

“定不辱命。”荀攸拜了拜,双眼有光。

曹操离许昌后,荀彧因身体不堪,自请光绿大夫,同时再表,望以残躯为陛下尽力,前往犒军。

荀彧来犒军的消息一穿曹操耳中,他身边的亲卫见着他们的丞相先是死死抓着公文,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随后破口大骂。

见到荀彧时,曹操一如既往笑脸相迎,

风尘仆仆的荀彧。

可能是诗人本性作怪,曹操觉得,自己眼前的荀彧和鄄城之下的荀彧重叠,光影在荀彧身后铺陈开来,勾画了无限的可能与美好的明天。

“来,令君一路劳顿,辛苦了。”

他握住荀彧持节杖的手,呼出的称呼竟是“令君”而非“光禄大夫”。没人敢指出曹操的错误,荀彧本人也未言,反而点点头,随曹操走了。

“丞相征伐逆贼,劳苦功高。”

曹操大笑着摇头。

“文若说笑了。”

曹操不信荀彧不知他话中意。

“明公,可还记得赤壁?”

“孤知道你想说什么。”曹操领荀彧进了自己的行营,“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少操心一点吗?”

荀彧看着曹操,笑道:“明公既有安排,何须问彧?明公知道的,彧不会改变主意。”

“正好,这一次孤也不打算改主意。”曹操拉着荀彧,平日里不怒自威的眉眼温和得不像话,“明说了吧,孤不会让你去前线。”他顿了顿,语重心长,“你不会知道,那天鄄城之下,孤看到了什么。”

荀彧露出疑惑的目光,认真地思考了当年的事情。他只记得,自己被扑来的曹操抱了满怀,对方鼻涕眼泪糊了自己一身,口中念念叨叨的声音掺在嚎啕的哭声中。

“彧不知。”

“不知,不知好啊。”曹操抚掌,语气渐软,依旧有几分强硬,“你的身体,也经不起旅途劳顿,等到寿春,你就在那里等孤回来吧。”

荀彧浅笑,眼角柔和:“明公,人言不可畏,人心可畏。”感觉到曹操的目光,他坦言,“彧的身体,怕是回不去了。”

曹操激动起来,起身猛地握住荀彧肩膀,眼睛直直盯着荀彧,似乎要他收回自己的话。曹操紧张的模样近在咫尺,荀彧垂眸:“明公。”

终究是曹操在僵持中败下阵来。

“等孤回来。”他几乎是命令的语气,像是发怒的野兽低声咆哮,压抑着细微的颤抖。袖口精美复杂的绣花被他揉成一团,纹样交叠在一起,仿佛解不开的结。

“遵命。”

荀彧俯身拜下,郑重其事。

荀彧留在了寿春。他站在寿春的城楼之上,目送大军远去,指尖摩挲着粗糙的城墙。他想起来许久以前在鄄城的日子,刀光剑影的日子结束在夏侯惇的救援,心里的紧张在曹操的到来后烟消云散。侍卫们看到,他们曾经的尚书令、现在的光绿大夫荀彧眉眼弯弯,在夕阳中,和一步步走下城楼,此时,曹操的军队消失在地平线。

荀彧日渐消瘦的身影依旧坚定,踏出的每一步都有力执着。
————

曹操回到邺城,荀彧已经下葬。据说,这是荀彧的遗言,不回颍川,就地安葬。

一些风言风语悄然传开。曹操听后,冷笑着,眼神锐利如寒芒。他在众人不解且反对的声音中为荀彧立碑,曹植的诔文更是惊艳世人。潘勖呈上的碑文与钟繇的书法被刻上传世的石碑,流言蜚语从他身边经过,被他踩在脚下。

荀攸站在他身后,身着魏国尚书令的服饰,神情漠然。他回头,以少言闻名的荀公达双手拢袖:“魏公,往事不可追。”荀攸看穿他的心思,少见地直言挑明,“攸知罪。”

曹操不语,径直离开。

往事不可追,需向前行。

现在,站在他身后的,不是知他懂他的荀彧,也不是一字千金的荀攸,更不是豁达重义的钟繇,而是他的影子,是他华服迤逦、踽踽独行的影子。

“可笑世人目光短浅。”曹操笑着,和钟繇拉开距离,走下铜雀台高高的台阶。

钟繇站在铜雀台,目送曹操的背影消失在他视线之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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