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
这里是阿雪,叫我阿穆也可以~

间歇性诈尸,吞文想看的私信我,但有的文我也没有文档了_(:з」∠)_

近期是斯哈选手

亮党令君粉商君赛高

经常爬墙

三心二意游走先秦

深陷AO3

APH、特摄、魔卡和数码了解一下
 

《影视·今朝醉》

诸星团很少喝酒,也几乎没醉过。

作为光之一族,本身体质强于地球人,对酒精的耐受度自然也高于绝大多数地球人。然而,今日他少有的喝得微醺,脸颊泛红,手边已经数不清有多少空瓶。被队长放假的他把自己锁在宿舍,扔在床上,一瓶接一瓶地喝着。他偶尔抬眼瞅瞅晃动的透明液体,仿佛看到了滔天的海浪。液体倒映着他扭曲的影子,他似乎从里面看到了奥特赛文的模样。

地球人说,喝酒能解忧。他本是不信。在他的认知中,酒精只能麻痹神经,带来暂时的快感,哪里能解决什么?

当来自农马尔特的少年步入大海,巨大的爆炸声从海底响起,他承认,自己无所适从。他像是被抛弃的旅人,在荒芜的岔路口抉择着,一边是皑皑白骨,一边是深渊巨兽。他很少感到迷茫,认定是对的事情便会坚持到底,一次次奋不顾身为守护地球而奋斗便是如此。

但是,这一次他真的犹豫了。

莱顿R30巨大的声响让回归光之族本体的他几乎站不稳。他感觉到天旋地转,世界在崩塌。他站在岩石上,农马尔特已经消失与天际,咸涩的海水糊了他一脸。战斗的伤火辣辣的疼,将尽的体力令他疲惫。

海浪滔天,浪花如雪。在恒星观测员340号眼中,一切都在风中消逝,美好都是镜花水月。

“团。”

身后传来厚重的关切声,淡淡的烟草味混在汗水的气味中,如菟丝似的缠上团的脖颈。他回头,想要露出一个“无事”的笑,却比哭还难看。他头一次想到逃避,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年长沉稳的男子显然看出了团的不自然,他三步并两步:“团。”

团跳下岩石,强打起精神:“队长。”他觉得海风如刃,不留情面地撕扯着他脆弱的心。扑面而来潮气中,仿佛有不尽的血腥。

“很难过吧。”桐山开门见山,他乌色的眼让团连错开视线的力量也没有,“团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他走到团身边,拍拍队员的肩,而后望着平静的海面。他眯起眼,让团也说不清他到底在看什么。

“队长……经常遇上吗?”团的声音像是挤出的水,一点一滴的揪心。他看着他的队长,那张熟悉的脸庞上带上了温和却陌生的笑意。像是一位长者,宽容地看着冒失的后生。

桐山点燃一支烟,白色的、呛人的烟雾从他指尖升起。他深吸一口,烟草的气味说不清是清爽还是麻痹。他看着团,年轻人黑亮的眼眸正看着他。他的视线穿过团,落在了久久不平的海面。

“团,你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桐山吐雾出烟雾,当它几乎散去时,他问。他没等团回答,继续深吸一口烟,缓缓吐气:“我是UG的队长,我的职责是保护人类。”他的声音好似来自远方,“我知道,团心里不好受。我批你两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吧。”他夹着烟的手微微抖着,不起眼的烟灰落在脚边,和沙粒混在一起。

340号发现,自己两万年的阅历在地球人复杂的心思年前还是有些逊色。他说不清究竟自己差在哪里,心脏撞击胸膛的声音令他无措。作为光之族的他是光,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红族,所以他没有上天眷顾的奥特心脏——也就是说,他没有心。现在,在他胸膛里跳动的,是模仿地球人而来的心。

“队长……”他开口,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他眼中的迷茫被桐山看到,后者仅仅拍拍他的肩膀——粗糙的掌心带着坚定的力道,按在他的肩上,像是一副担子。

良久,团点点头。他的神情在桐山眼中有点难过,像是憋着一口气缓不过来。桐山把这归结为团之前的流浪生活所致。

“团有很强的正义心,这很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得通。”桐山知道,团很乐观,也很执着。他说着,海浪打湿了他的眼角:“回去吧,安奴他们很担心。”夕阳落在他的发梢,金色的反光在团的眼中恍如银白。

团溘然觉得自己很任性。他的队长一定比他背负着更重的职责与压力。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有好像梗骨在喉。

桐山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团,他直觉,身后之人才是奇迹之人。他想起萨摩次郎的容貌,想起了他和团的初见,想起了一件件看似巧合的事实。他心中隐隐有答案,却把它们和烟头一起扔到脚下踩灭。

微弱的星火在即将燃尽之时,终止了生命。

回过神,他被桐山带回基地,一众队友的关心让他依然有些发呆。他的队长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细心的安奴发现了他的恍神,轻轻拉过他的手臂,对其他队员说:“团的脸色不太好,怕是伤着了,我带他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女队员温柔体贴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他由着安奴把他带出作战室,回头,只见他的队长正背对着他们,握着对讲机不知在说些什么,隐约可见一抹严肃。

“团,你好点了吗?”

轻柔的女声自他身前传来,映入眼帘的墨眸溢出了关切与些许的担忧。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他摸着后脑勺,脸颊微微泛起红色。他觉得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安奴被他的模样弄得好笑,倒也放心下来。

在她眼中,团一直是简单而执着的人,担忧也好,快乐也罢,都可以在眉眼间找到他们的痕迹。她也知道,团很有正义感,这次的事情,一定给他不小的冲击。

“团相信农马尔特的话吗?”

她轻轻地抛出问题,像是风,拥有超乎人类听力的团差点没听清。

他该怎么回答?人类不知农马尔特,他却是知道。有记载的地球原住民,宇宙里广泛承认的事是。

“可我更相信人类。”安奴的声音像是轻柔的海水,抚平了团耐心的焦灼,“我相信人类。”她的话中透露这不可动摇的坚定,像是虔诚的教徒诉说着毕生的信仰。团有点看不明白安奴眼中的星光,毕竟地球人多样且变化的感情中的一部分已经被很多宇宙生物舍弃,就连光之族也很少使用其中的一些。

这是什么呢?

他心里泛着疑问,在对方的目光中露出一个“我没事”的勉强笑容。安奴只是一笑,让他疑惑却舒服,好像地球人就是有种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去相信。

他相信地球人不是入侵者。他打心底这么信着,却找不到反驳农马尔特的证据。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团笑着,好似一如既往地轻松,“让大家担心了。”他呵呵笑着,“安奴快回去吧,我会宿舍睡一觉就好了。”

温婉的女子点点头,不放心地嘱咐:“有事情一定要和大家说啊。”

“一定。”团满口答应,心里泛起苦涩。他知道,有些事情,永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秘密。高大的红色巨人、偏离的观测任务、难言的复杂心思……他注定要把这些隐藏在只有他的角落。

心脏,按理来说只是一个生理器官而已,为什么它会突然跳得飞快?

这和他之前的观测完全不一样。作为一名老练的观测员,他深知很多事情不是他一个外来人所能做的。地球人真要不是地球人,他也大可推脱为信息不明,误以为人类为地球人,顶多就是停职一段时间——他正好放个假。

纠结得不像果断坚毅的自己了。他嗤笑。他向来是个固执的人,对于认定的理会用各种方辩驳——在基耶龙星兽事件上,便因此和古桥争执,也用自己的“血”改变了这位铁血汉子鹰牌的作风,并让对方坚持至生命最后一刻。团不知道,自己的执拗和身上的纱布,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仿佛在诘责他们的自以为是。这一次,他倒是少有地转变了自己的认知——或许说,不再理会——更为贴切。

躺在宿舍不大却舒服的床上,他辗转反侧。黑暗无法让他静心,反而让他想起农马尔特守护者黑色的身躯。他坐起,靠着床头,突然烦躁。

认知与实际的冲突来得太突然,他根本来不及躲避。

海中未露面的巨大守护者明亮的眼直直望着他,好似在嘲笑。农马尔特银白色的标志如利剑,刺痛他的双目。

Seven,你是侵略者的帮凶。

宛如恶魔的低语与巫师的诅咒,缠绕在他心口,揪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起了酒——地球人用来消愁的液体。他悄悄潜出基地,买来清酒。他看着在灯光下晃动的透明液体,又扫了眼标签上的酒精含量,一口闷干。

好像没什么感觉。

他索性举起瓶子,一口气干完。不断的吞咽,酒精的气味冲上头,恍惚间真有一种莫名的快意。他放下空瓶,玻璃瓶在微弱的逛下竟也折射出一丝彩色。

接二连三。

一向对酒精没什么感觉的他也开始微醺,开始昏昏沉沉。脑子里还在胡乱奔跑的思绪出乎意料地被酒精栓住,睡意的解放把他拖入无法反抗的深渊,他恍惚看见蓝天白云与青山绿水,最后还有微笑着的人类。他随着视线的模糊与思维的混沌,他的眼睛反而亮起来,像是开心的孩子。

他按住心口,里面一跳一跳的物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不适合。

恍恍惚惚间,他好像看到队长深沉的眸子,里面沉淀着他不懂的情绪,把他纷乱的心拖入沉静。他隐约还听到有人低语,似乎提到了“Ω”。他想去看的真切、听得清楚,脚下却磕磕绊绊,把自己摔在床上。良久,他认命地倒在床上,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天花板上散发着柔光的灯。他挣扎了一会,终是抵不过酒精的劲头,陷入了安心又漫长的黑暗。

奥特飞鹰银白色的机身破开黑夜,黎明终将来到。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

什么农马尔特、什么人类、什么地球人……在他的梦中,只有一声温柔的“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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