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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统石化！”

“昏昏欲睡！”

另外两位教授的声音加入了斯内普，身材矮小的决斗大师在喊出石化咒之后，紧接着给自己加了铁甲咒，站到正对巨怪的斯内普身边。斯普劳特跑到哈利与罗恩身边，抱起疼得呲牙咧嘴的哈利，拉着罗恩，带着两位小巫师远离混乱的战场。

从格兰芬多塔赶来的麦格也加入战场，她站在斯普劳特身边，神色严厉，掩护赫奇帕奇院长绕过巨怪，往医疗翼而去。等斯普劳特带着学生离开，她转身加入战场。斯内普与菲利乌斯·弗立维已经控制住发狂的巨怪，浑身是血的巨怪跪在地上无力地咆哮，三位院长同时施展的昏睡咒成功让它闭上眼睛。

邓布利多从楼梯下匆匆下来，身后跟着看起来被吓坏了的奇洛。

战斗结束，现场一片狼藉。斯内普的“神锋无影”在巨怪胸膛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一地，但情况危机，没有人对斯内普在当时的情况下选择如此危险的魔咒说什么。弗立维和斯内普检查了巨怪，确认本该昏睡的巨怪已经没了呼吸。

所有人都知道巨怪的致命伤来自斯内普的魔咒。

麦看上的严肃被焦急取代。她最先说：“我要去医疗翼，我的学生受伤了。”她对斯内普感激地笑了笑，“斯内普教授，你来得太及时了，谢谢你。”她不敢想，当她发现赫敏真的不在宿舍，而赶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她本该在赫奇帕奇休息室的另一个学生站在巨怪不远，她是多么害怕。

“斯内普教授，你最好也去医疗翼看看。”弗立维注意到斯内普站的地方有一点点血迹，“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了，我等会帮你去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检查学生。”

斯内普的心跳依然非常快，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他处于高度的亢奋。他还没有注意到他的腿伤又加重了：“我没事。”他满心都是哈利已经安全了。

“别逞强了。”麦格轻微责备地说，她也注意到了斯内普的伤，“我们一起去医疗翼，我想韦斯莱先生和波特先生想对你道谢。”

“去吧，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蓝眼睛里是让斯内普安心的镇定与沉稳，“这里有我。”

邓布利多的话意味着很多。斯内普沉默地答应了——不是因为教授们的话，而是他要去看看该死的波特怎么样了。梅林，那是一个赫奇帕奇，怎么和格兰芬多一样鲁莽！他选择性忽略，哈利的第一选择是大声呼求，而不是直接和巨怪打架。

医疗翼里有斯内普意外的另外两位学生。赫敏的眼眶带着红色，她在病床前对哈利与罗恩道谢。塞德里克非常自责，他站在斯普劳特身边，责备自己没有先送哈利等人去赫奇帕奇的休息室，而哈利则争辩，他们本来没有受到巨怪的攻击，是被吓坏了才大叫把巨怪引来了，这不是塞德里克的错。结果，哈利的话让赫敏有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小女巫说，这是她的错。

吵死了。这是斯内普的第一反应。他拧着眉毛：“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看到哈利身上的伤，他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下意识提高音量。斯内普怒气冲冲的声音成功让三个学生闭嘴。见到斯内普，哈利明白，自己惹斯内普生气了，心里两分内疚，八分不后悔。罗恩与赫敏看到麦格严肃的神情，低下头，心知要倒霉。这时，庞弗雷夫人带着魔药回来了，她几分责备，几分庆幸地宣布，三位学生没有大碍，哈利的伤一副魔药就好了，只需要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斯普劳特对斯内普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斯内普把哈利的魔杖还给病床上的男孩：“你的魔杖，波特先生。”

哈利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魔杖不见了。他羞涩地说：“谢谢，斯内普教授。”他接过还有斯内普体温的魔杖。

“赫奇帕奇与格兰芬多各扣五分！为了你们鲁莽地以为自己可以对付巨怪！”斯普劳特和麦格没有反对斯内普的扣分。

“这件事和哈利与罗恩都没关系。”赫敏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说，“都是我的错，他们是来救我的。”

罗恩惊讶地看着赫敏，好像从不认识赫敏。

麦格板着脸宣布：“格兰杰小姐，我明天会宣布对你的处罚，现在，回宿舍去。”

庞弗雷夫人注意到斯内普不自然的站姿，丰富的医疗经验让她发现问题所在。她说：“斯内普教授，给我看看你的腿。”不容分说地弯腰检查斯内普的腿，斯内普想躲没躲开，恼怒地甩了袍子。

一听斯内普受伤了，哈利的眼睛控制不住地往斯内普的腿上瞟。

是因为来救我们吗？哈利心里是苦涩的甜蜜，一面忧心斯内普的伤，一面又为斯内普再一次挺身而出保护自己而开心。很快，自责在他心里占据上风。

“伤口有些深，魔药方面不用我多说，按时服药，多休息就好了。”庞弗雷夫人拿来一瓶魔药塞到脸色紧绷的斯内普手中，对斯内普的恼火视而不见。

麦格在一旁说：“这一周的巡夜我会安排别的教授来代替你，好好休息吧。”

两位女巫的关心让斯内普脸色更差了，好像他是一个该死的学生——不，他是学生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听到斯内普没有大碍，哈利暗自松了口气，但这没有减少他心里的内疚与自责。

“对不起，斯内普教授。”哈利开口，乱糟糟的头发因为主人的难过而耷拉着，“谢谢你来救我们。”

斯内普哼了一声，哈利的道歉让他气消了一些，但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出来。男孩还有心情想七想八，看来没什么大碍。他说：“别让我再逮到你做没脑子的事情，下一次就不是扣分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哈利回答：“是的，教授。”

赫敏真诚地说：“谢谢你，斯内普教授。”

罗恩在麦格的注视和哈利的提醒下，吞咽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面对巨怪的时候。他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你……”由于之前对斯内普的抱怨，他实在没法说出“斯内普教授”这种话。

斯内普没有怎么收到过“谢谢”，一个晚上四个来自不同人的“谢谢”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勉强如同蜻蜓点水般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离开医疗翼，斯内普匆匆赶去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斯内普听到邓布利多说：“今天真是多亏了你，斯内普教授。”一句类似“谢谢”的话让斯内普怀疑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他误服用了福灵剂，还是大家集体晚餐吃坏了？邓布利多继续说：“别这样，你今天完全值得一句‘谢谢’。”脸上真诚的笑容晃了斯内普的眼睛。

邓布利多坐了一个“请”的手势：“坐吧。”斯内普坐下，面前出现了一杯火焰威士忌，“今晚我们都需要放松一下。”

是的。斯内普知道自己迫切需要一点酒精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他抿了一口，这比他平时喝得更烈一些。

“魔法石很安全。”邓布利多直说，“奇洛在你离开后回到了房间，但他没办法通过三头犬。”

看来邓布利多及时出现，阻止了奇洛进一步的尝试。斯内普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他觉得今晚的邓布利多对他更坦诚了一些。

“那条该死的地狱三头犬！”斯内普喝了一大口酒精，酒精让他对情绪的控制放松了一些，“你就不怕学生闯进去？门一推就开！”

“四楼靠右走廊成为禁区是有原因的。”邓布利多安抚性地说，“费尔奇会着重对四楼进行巡查。”

斯内普呼出一口浊气。有地狱三头犬，魔法石会安全不少。

邓布利多起身：“我要去医疗翼看学生，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斯内普气势汹汹地说：“我刚刚从医疗翼离开。”他知道邓布利多想做什么。

邓布利多高深莫测地笑笑：“受到惊吓的孩子总是需要安慰。”他的目光完全是一位闲得无聊的老人家关切的目光，“我要和庞弗雷夫人单独聊聊。现在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应该带其他学生回宿舍了。”

斯内普恨自己心甘情愿地跳进邓布利多的陷阱。他以十分不耐烦的姿态站起来：“我去，行了吧。”

邓布利多的计划该死地诱人。斯内普想。

他和邓布利多来到医疗翼，医疗里果然如邓布利多所言只剩下哈利无聊地坐在病床上吃点心，庞弗雷夫人在旁边分装稀释过的药剂，斯内普认出镇定剂和无梦药水。

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谈话去了，留下斯内普一个人站在医疗翼门口。哈利看见了斯内普，眼神亮了一下，又低头看着面前的食物，但吃布丁的动作明显慢了许多。

斯内普大步走到哈利的床边，布置下防窃听的魔咒。他看着哈利的小动作，完全知道男孩在想什么。哈利的小动作让他在心里妥协地叹气。他说：“好了，别糟蹋食物了，哈利。”

听到熟悉的称呼，哈利放下勺子，抬头看着斯内普。哈利的眼睛亮晶晶的。斯内普几乎是叹气地说：“没人会知道。”

哈利马上抓住斯内普的手，眼睛在斯内普的小腿上转来转去，关心地说：“你受伤了。”他的声音里不难听出有深深的自责。

“我没事。”斯内普毫无破绽地撒谎，“你今天太鲁莽了。”

“我知道错了。”哈利没有争辩，“我让你担心了。”他双手握住斯内普的手，握住斯内普的手让他安心，“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他挪着屁股，把让自己靠近斯内普，大大方方地靠在斯内普身上，“我没有直接和巨怪战斗，我跑了。我真的很害怕，可我不能不管赫敏。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种信任让斯内普仿佛被噎住，责备哈利的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了。他叹气，坐在床上，让男孩靠在他肩上。他说：“下不为例。”

哈利趁机抱住斯内普。他太想念和斯内普亲近的日子。他乖巧地点头：“嗯。”梅林知道来霍格沃茨之后没能怎么和斯内普说话，他都快憋疯了。他说：“你上课好吓人。我第一节课真的被你吓到了。”斯内普轻笑一声，换来哈利撇嘴，“我还能和你这么聊天吗？”

让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和最好的朋友装陌生人确实太为难他了，他想斯内普却无人可说，一丝丝的怀念与不能亲近的苦涩在心中发酵，酸涩得令他几欲哭泣。

斯内普觉得自己变得软弱了，他把这个归为酒精的影响。他低声说：“也许吧。”

哈利大大的笑脸让斯内普转瞬即逝地勾了勾嘴角。

TBC

小剧场

哈利：西弗勒斯，要贴贴！

斯内普（想骂人又很无奈，只能瞪着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