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文中俄语考试流程来自上世纪哈工大俄语预科的考试流程，如果和俄语专业的有出入，请见谅。
@育肥 点的文。

新中国成立，在上司大手一挥，豪气的一边倒政策下，中国开始了向苏联学习。学习的第一部自然是学习语法猛如虎、大舌音要命——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的苏联官方语言——俄语了。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化身，王耀自然需要学好一口流利的俄语。虽然在战争期间，王耀断断续续地学过一些俄语，但是也仅限于日常交流，还给是对方放慢语速、吐词清晰的情况下。

于是王耀自然而然地加了学习俄语的行列。身为国家中最特殊、最尊贵的存在，王耀能掌握许多一般人没有的资源。例如，最好的学习资源，以及最好的助教——伊万·布拉金斯基。对于俄语这种虽然语法生猛，但是靠死记硬背能够学好的语言，王耀并没有遇到太多困难，除了Р的发音。

其实这个发音发不出来了也没啥，列宁同志也不会，读词的时候用Л带过去就好了，不影响什么。按理说，自家地方的方言里就带着这样的颤音，自己学起来应该不难，但是王耀各种旁门左道都试过了，就是没用。

心里不甘心，嘴上不服气，王耀也只能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王耀不担心笔试，然而在抽口语考试题目的时候，他右眼皮挑个不停。他对“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种说法半信半疑，直到他抽出来那张题目条。

他怎么可能不认得这上面的字？就是化成灰，他也知道这坑他的题目是哪个家伙写的。他暴跳如雷地腹诽着，同时面不改色地拿着题目去准备。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他先把伊万·布拉金斯基从头数落一遍，管他会不会打喷嚏。

伊万·布拉金斯基怎么会不知道他要死要活都发不出P的音？专门给他整了一张全部关于P的发音的考题，明白了是别有用心。王耀对伊万的小算盘猜到几分，心下冷冷地哼了一声。他已经能想到那个坏家伙一脸天真地在纸上写下这些考题，然后等着他“自投罗网”。

王耀想明白了，索性也不做准备了——估计等下的考官只有伊万一个人，怎么过考试，这还有什么难的？他不信那家伙真敢故意刁难他。

半小时的准备时间已过，王耀来到考室，果然里面的考官只有伊万一个人。罪魁祸首正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抿着伏特加，对他“恶狠狠”的目光报以一笑。

“小耀——”伊万殷勤地给王耀拉开椅子，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王耀一脸“冷漠”地看着伊万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笑得比太阳花还灿烂的脸凑到自己面前。紫晶色的眼睛眨巴着，带着讨好的意味。

“你干的？”王耀把手里的考题拍在伊万面前，刻意用了俄语反问。琥珀色的眼睛略带威胁的眯起，挑眉，心里早有答案。

“呀呀呀，小耀计较这些做什么啊？”伊万用俄语回答，“别生气嘛，万尼亚知道小耀平时刻苦学习，孜孜不倦、勤学好问、闻鸡起舞……”

“停——”王耀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额角化出十字在跳，“我家的词语不是这样用的。”

伊万贴上前：“那我们开始考试吧。”

王耀推开伊万：“你是故意的。”

伊万默认了，但看到王耀不善的脸色，改口：“这样吧，我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再试试看。”伊万坐回位子，“来吧，放松一下，轻轻送气，不要紧张。”伊万师范了一遍。

王耀认命地站好，深呼吸，送气“噗——”王耀心道，果然如此。

伊万起来，走到王耀面前：“是小耀的舌头不够灵活吗？”他舔舔唇，挑起王耀下巴，一鼓作气吻上去。他把舌头伸进王耀口中，左右挑弄。王耀瞪着伊万，三两下把在他口中肆意妄为的舌头逼到牙关，想要一口咬下去，让不知好歹的家伙尝点苦头。

伊万也明白王耀的意思，他眼珠一转，狠狠一吸，把王耀的舌勾到自己口中。王耀目光剜了伊万一刀，舌头灵活地回抽，找准时机推开伊万。

“你——”

伊万委屈加上疑惑：“小耀的舌头明明也很灵活啊，怎么会不行呢？”他人畜无害地睁着眼睛，无辜的口气令人无话可说。

“伊万·布拉金斯基，”几息之间，王耀已经有了对策，他板着脸，沉下声音，“然后呢？”

王耀的反应出乎伊万预料，他愣了几许，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确认王耀的脸色与表情。小耀……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伊万小心翼翼打量着王耀，想要从那张严肃的脸上找出一丝丝破绽。

王耀哪能如他所愿？他早早把所有不想干的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精光于其中。他大大方方得让伊万打量自己，心里盘算着，这一次要不治一治你，明天指不定搞什么事情出来。他心下一横，道：“如果布拉金斯基同志没有别的事情了，我就先走了。”他作势要走，当真把伊万急坏了。

“小耀——”伊万急急拉住王耀，“别生气，我不该开这样的玩笑的，别走啊——”他想要留住王耀，这份紧张正中王耀下怀，他一边暗自思索下一步，一边不留痕迹地离开伊万的拉扯。

“小、小耀，”伊万见王耀不搭理他，更慌了，一面怕王耀就这么生气走了，一面又舌头打结，什么挽留的话也说不出来。他索性双臂作钳，把王耀死死箍在怀里。他真是怕王耀推门而出，留下一个生心的背影给他流泪。

“对不起……我、我不该……”伊万无措地解释，笨拙地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歉意。

王耀听着，心也早就软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掰开伊万的手，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吻上了对方。浅尝辄止，带着原谅与安抚的味道。

伊万怔怔不敢乱动。直到王耀捏着他的下巴，郁金色的眸子直直看着他，里面全没了刚才的漠然，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春水柔情，晕开无限情意。

“你呀……”

一句叹息，打消了伊万心头的担忧，他露出了大大的笑脸，捧起王耀的脸，语气近乎虔诚：“还有十五分钟，我们继续？”

“Да.”

“小耀这句俄语说得真是标准又好听。”

“那布拉金斯基同志觉得我这个学生学得怎么样？”王耀浅笑着，好像在认真问着问题。

“自是满分。”伊万陷入王耀眼中的情意，嬉笑着，“小耀认真刻苦，自是进步非凡。再说了，我看上了人，自然是非同一般。”

王耀瞪圆眼睛，却看不出几分怒气：“你倒真敢说。”

“瓦尼亚还敢做呢。”

言吧，他们不甘示弱地吻上对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