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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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歇性诈尸,吞文想看的私信我,但有的文我也没有文档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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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爬墙

三心二意游走先秦

深陷AO3

APH、特摄、魔卡和数码了解一下
 

《历史·可矣(曹荀/微繇攸)》

灵感来源于前段时间看的《酷刑文化》……

 

浓云压着昏黄不明的天空,如巨兽一般吞噬仅存的斜阳三千,黯淡的色彩隐隐晕染灰暗的阴翳,让人顿生萧瑟之情,压抑得使人喘不过气。明明是初秋时节,飒飒的风便已卷走大片落叶铺洒满地,仆人清扫了一堆又一堆,落木依然有增无减。

 

曹操支着右臂侧卧在软榻上揉着太阳穴,眯着眼盯着摊在案上的简章,脑子里依旧是乱哄哄的无序争执吵得自己头风隐隐作痛,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呼的”推开竹简,对着门外候着的人吩咐道:“来人,去请钟相国。”说完整个人好似泄气一般闭目而靠。

 

人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听力相较平时敏感不少,于是曹操很清楚地听到门外碎步急去,约莫一壶茶的时间后重叠不齐的脚步由远及近,而后是雕花木门被小心地缓缓推开,外面的光影一起挤了进来,仔细地掩好门,跪下行礼。

 

“元常,坐。”曹操并未睁眼,随意抬手算作回礼,疲倦的声音不加掩饰,“你可知孤传你来所谓何事?”

 

“肉刑之事。”钟繇记得陈群在不久前的面红耳赤的争辩,自己也据理力争,不过那时候曹操坐在主位上皱眉听着,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准,仿佛置身事外的姿态看着两拨人针锋相对。

 

曹操叩着床榻,睁眼看着一身官服的钟繇,可能是由于相国的官服与尚书令的官服绝类,也可能是昏暗的屋内看得不甚清楚,曹操有那么一瞬的错觉,脱口而道:“你可知孤意?”

 

钟繇一愣,匍匐身子,眼中闪过惊讶,更多的是悲伤,他不能也不敢回答,额头抵着冰冷的地,试图让自己不再想那些人或那些事。

 

不见钟繇回答的曹操自知失言,却也兀地笑起来,但这怎么都像嘲讽的笑声中夹杂着戚戚之感,萧瑟似秋蝉哀鸣,充斥在光线昏暗的屋内。

 

“说吧,不怪你。”

 

“尝闻敬候曾言‘可矣’。”钟繇抬头看着半卧的魏公,虽然心知直呼那人之名不是不可,但还是带上“冠冕堂皇”的敬称。

 

“文若也止言‘可矣’。”曹操语气淡淡,眉角柔和,“孤一直不解文若之意……不过,现在懂了。”

 

钟繇依旧不明所以,然而他察觉一直对荀彧之死讳莫如深又纵容的曹操此刻正以无比怀念的语气怀念着那个人,那是无法触及的距离,从未属于过他们之外的人,像极了旁人口中自己说起荀公达的时候的样子。

 

“元常,你大可不必如此避讳。”曹操沉沉的声音从榻上传来,如平地惊雷地“轰隆”击中钟繇,挺直的腰板颤了颤,平静的墨瞳深处刹那风起云涌。

 

“元常,你大可不必如此避讳。”荀攸的话猛然炸开在钟繇脑子里,记得那时“荀大夫薨死”的消息传来,钟繇脱口“文若”后硬生生改口“荀大夫”,只有在与荀攸交谈是才无所顾忌的依旧用着“文若”来称呼那个已经故去的故人,后来荀攸也走了,钟繇就真的没有用过也没有听到过“文若”——直到今天。

 

对于荀彧与曹操之间的事情,钟繇觉得荀攸一直看得比自己明白透彻,以至他十分坦然地穿上尚书令的官服,安之若素地随着魏公到了邺城,最后留在了寿春。钟繇清楚地记得跟着荀攸的讣告一起送到之间手上的还有封自己为相国的诏令,随后这件酷似尚书令官服的相国的官服被送到自己手里,沉重到无以复加。

 

钟繇此时的走神显然不合时机,好在曹操并未转头,也不曾看见钟繇神游八荒。其实,曹操也陷入回忆。

 

那也是如这般的初秋时节,枝头还挂着两三点青绿混杂在满眼的金黄中。日头的光带着夏日余晖的毒辣,零碎的蝉鸣断断续续在风中喘息,飘过庄严肃穆的府邸,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起送入房中。

 

“吱——”门被推开的一刻里面的人似早有准备,直直拜了下去,温润的声线与外面传来的风声格格不入,“拜见丞相。”

 

推门的人的手声声顿在空中,喉结上下蠕动,双唇微张可没有出声,目光盯着伏在自己影子里的人,莫名一阵悲哀,光影的交错让他看不清看,他看不透他,即使伸手也够不到他——他们之间何时有了这样的距离?

 

唯有淡淡的暗香依然如故。

 

“令君不必多礼。”半响,曹操僵在半空的手顺势做了回礼的姿势,一脚踏进门楣,一个倾身快步走过起身的荀彧身边。

 

“可知孤为何事而来?”曹操负手而立,看着荀彧掩上书房的门,开口问道,听不出感情的声线。

 

“进与不进全在丞相一念间,彧言‘可矣’或言‘不可’丞相是否会因此而改变决定?”荀彧踱步至曹操身后两步,对上曹操的眼眸,有些笑意,“丞相可还记得肉刑之事?彼时彧意‘可矣’,然也不得不搁下至今。如今彧言‘可矣’与否,又有何意义?”

 

曹操怔住,荀彧眉眼一如既往地温和,只是多了岁月风霜的痕迹。

 

“孤……”是的,无论荀彧态度如何,他曹操都已经不能停手也无法停手——不可不为之事。

 

乱世之中身不由己,许多事情已非人力所能掌控,形式格局好似转轮一般辗过所有,碾碎那些藕断丝连的情绪,无声无气地前行,留下灰飞烟灭的余烟。

 

荀彧似乎料到曹操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语气决然无悔:“于礼,丞相本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城,守退让之实,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若于势‘可矣’。”

 

曹操眼瞳一阵刺痛,荀彧的音容渐渐模糊,唯有那“可矣”二字阵阵敲打耳膜。

 

钟繇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晚,艳红色泛在天边一线,灿烂脆弱。

 

“看来繇还给和长文再行讨论一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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