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
这里是阿雪,叫我阿穆也可以~

间歇性诈尸,吞文想看的私信我,但有的文我也没有文档了_(:з」∠)_

近期是斯哈选手

亮党令君粉商君赛高

经常爬墙

三心二意游走先秦

深陷AO3

APH、特摄、魔卡和数码了解一下
 

《影视·风过痕(怀曌)》

最近吃的比较杂……处于回忆童年时期。
原来想写滴血雄鹰的,想想还是算了,咱们平和一点。
超喜欢这版的怀曌,就是神断太崩了……
可能接下来会是秦时明月的颜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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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一直都知道,自己身边有皇帝陛下的眼线。那位丹陛之上的女子见过太多敌人与背叛,早已不在信任。神都洛阳的雷雨之月,宫阙深处的暗流涌动让他也心惊不已。电闪雷鸣之时,他仿佛遇见了自己苍白的脸色,站在宫门之下,怎么也挪不动一步。那一刻,他说不清在担心陛下还是李唐,或是兼而有之。直到千牛卫前来,他仰天长叹,苍天有眼,他才恍然,他还是挂心陛下更多一些。当他离开观风殿,他才发现,他在微凉的夜中汗湿一身。

虽然,连孟将都说,他与皇帝情谊非比寻常,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极力保持的平衡的结果。他是李唐旧臣,他的学生时刻惦念复唐。所幸,皇帝惜他才干,而朝中悬案一次次触及这个朝廷的稳固。他知进退,功奇则罪的道理比谁都明白。

不过,他从未想过真正离开庙堂。乞骸骨只是退而安身的手法,这一点他和陛下心知肚明。武皇不可能让他离去,而他也放不下。

又一次悬车告老,他站在洛阳狄府的庭院负手而望,旁边风灯或明或暗,一如他的心绪。他在等陛下的批复,不过,他已经知道明天的千牛卫会来宣布怎么的圣旨——他甚至可以知道陛下一定是无奈又好气地唤他一句,老狐狸,然后让他出去赋闲一段时日。

云遮月,微弱的、可怜的月光轻轻落在他银色的袍服上,和他花白的发浑然一色。月凉如水,更显寂寥。他坐在石凳之上,手边溘然多了一盏茶。

“狄春呐……”他习惯性地起身,端起茶杯,一边拨着茶叶,一边安排着,“明天让元芳和如燕先启程,你持我书信去张阁老府上,说我犯了宿疾,已经启程了,随后,咱们去……”当他转身,剩下的半截话硬生生被眼前之人的模样惊住了。

“去哪呢?”

来人黑袍加身,金色的纹样在夜色中分外醒目,仿佛是夜空中的星辰般夺目——也正是这样一个人,走上了最巅峰。来人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笑看着狄仁杰,只是这份笑意让后者实在有些捉摸不住。

皇帝的驾临令他措手不及,思及适才的话,他不留痕迹地打量皇帝的脸色,面目从容地行礼。

“臣狄仁杰叩见陛下,微臣不知……”女皇托住下跪的狄公,面上的笑容深了几分,“怀英不必多礼,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狄公看到自家管家正在远处夹着托盘,见到他的目光,缩了缩脖子。

这厮。

“陛下,入夜转凉,请陛下进屋歇息。”

“不必了。怀英尚可在这凉夜之中沉思省身,我又有何待不得?”

狄公知武皇话里有话,也不多言,只是赶紧请武皇坐下。

“怀英,听说你犯了宿疾?”武皇温和地笑着。

“回陛下,是的。”

“坐吧。”

“谢陛下。”

“可巧,我也犯了宿疾,不知怀英可有良方?”

狄公思虑片刻,观武皇面色如常,会意一笑:“陛下之疾乃忧心国事,心有所虑。”

武皇闻言,笑意真实了几分,像是夸奖一般:“哦?都说怀英是杏林大家。只是,医者讲就望闻问切,不知怀英如何仅凭一望,诊我之疾?”

狄公自信一笑:“陛下面色红润,言语有力,中气十足,并非身染疾病。”

武皇朗笑一声:“怀英数年前曾为我去病驱鬼,不知这一次,可有良方?”

听武皇提起旧事,狄公倒有了几分底。武皇寅夜前来,本为避人耳目,如今提起旧事,只怕又与朝中势力有所牵连。交予自己,怕是与李唐旧属和梁王有关。

“为陛下分忧,乃臣之本分,只是微臣宿疾未愈,恐难以为陛下效力。”

“也是。蛇灵一案,怀英夙兴夜寐,操劳许多,积劳成疾也在情理之中。”武皇倒是顺着狄公的话,“只是辛苦怀英了。”

“不敢。”

他们默契地笑起来,月光落在彼此的眼中,像是星辰大海。

“江州山好水好,也是养病调理的好去处。”

说起江州,狄公一下便想到了平南侯薛青麟,也想起了从前听到的传闻。断案的直觉让他一下对武皇的来意有了几分意,他看到武皇正赞许地看着他,嘴边是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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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明天小的还去张阁老府上吗?”

狄公微微摇头:“无妨,照旧。”他知道,皇帝待他终还是信任多一些。否则,他也不可能仅凭三言两语,便从许世德的圈套里全身而退,还洗清太子的罪名。之前在御碑巷还说,听闻太子与李规会面,后面就变成他写信请太子前来。武皇何等精明,又怎会不知?

记得他往太子宫传旨之后,被请到上阳宫,武皇一人坐在案前批阅奏章,侍卫已被遣下。狄公恭恭敬敬地站在阶下候旨,武皇放下朱笔:“陪我走走吧。”武皇走下丹陛,看起来心情尚好。

御花园内百花争奇斗艳,鸣声上下。

忽有异香扑鼻,花朵娇艳。狄公不由多看了一眼。

朵小,色淡紫,香气浓郁。

“怀英可识得此花?”武皇漫不经心地问。

狄公随在武皇身侧,忽闻此言,不知武皇用意,便如实道:“此乃那兰提花。此花香气异常,常引蜜蜂成群趋之。”

“怀英可知,为何此时无蜂?”

狄公何等聪颖,又兼与武皇相知相知多年,早对武皇明里暗里的刺探有了敏锐的知觉。他恭敬一礼:“臣不知。”

武皇轻道:“怀英,不必拘礼。是我让他们在附近捕蜂除巢,这才换了清净。”

狄公怎不知里面的敲打之意?他望着武皇,深深一礼:“臣当谨记。”他与武皇相视,平日里素来威严锐利的的目光柔和着,他不由轻扬嘴角——这一点连他自己也未意识到。

“你我之间,本不该如此。”武皇停下脚步,一双凤眸含着些许威仪。

“陛下……”武皇抬手:“你可知,近年来,为何东宫总是出事?”她转身,端的是仪表天下的帝王姿态。

一瞬间,狄公想了很多,千万辩驳在嘴边化作微不可闻的轻叹。面前帝王的语气让他思绪远去,回到了当年的丽景门。彼时他一身是伤,跪在华服迤逦的武皇面前,后者问他,怀英,你可知我为何信来俊臣,又为何信你?

“陛下,内卫之言,亦不可全信。”

武皇嗤笑:“老家伙,你倒是护着太子。”

“臣为陛下虑。”他这一句说得情真意切,既护了太子,又表忠心于陛下,说得武皇心悦。

能如此游刃有余地在武皇面前明言暗喻,倒真他狄公独一份恩宠。不过,这何尝不是一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博弈,只是双方均有所保留,颇有几分八卦和谐之貌。

——————————

接到迁令的林永忠一脸惊讶,眉宇间却有一丝难言的忧虑。他思考良久,拜访狄府。

“阁老,永忠前来五平还有一事。此事未了,永忠寝食难安。”

狄公颇异,请他入书房。

出来之时,狄公拍着林永忠肩膀,像是一位和蔼的长辈:“放心吧,我这侄女对令爱可是爱护得紧,请林县令放心。”

“小女锦娘就拜托大人了。我不是个好父亲,希望她不要太恨我。”

狄公点头。

——————————

狄公将信交于狄春,他特意压低声音嘱咐着,远远只能看见狄公郑重又忧虑的神色。几分真假,就看武皇愿意相信几分了。

如燕一身白衣,挽着一个温婉的发髻,远看竟和锦娘颇为相似。她走到狄公身边,和狄公一起目送狄春离去:“叔父,锦娘已经睡下。”

“好,如燕,辛苦你了。”

“叔父,这么做真的好吗?”

狄公知如燕担心,内卫之中有人将事实原貌密奏皇帝。他捋须一笑,语气却不轻快:“如燕,陛下早知我没有侄女。”可是,她却愿意等我来解释,等我把你以功臣的身份带到她面前。

后面的话,狄公不能说,也不愿说。他留给如燕一个意味深长的苦笑,然后轻轻摇头。

五平城外的江水依旧平静,垂钓的老翁却不见了。江南道黜陟使身着银青官服,立于平南候府。他眼圈微青,显然前夜难眠。

日前,林永忠私下里告诉他,曾听闻,黄国公有一子文忠,当年逃出生天。闻及何人所言,乃司天监监正袁天罡。

“永忠啊,眼见为实,道听途说,终是不足为信。再者,袁监正已逝,这件事也无从可查。”他只能这般告诉林永忠,让他断了寻人的念头。他看着江水荡漾,忍不住心生感叹。

远在洛阳的九五至尊早年精于权谋,手下性命无数,晚年虽说已然敛性,却对李氏心有嫌隙。若是这番言语传入,怕是一场血雨腥风难免。

早年,武皇曾和他言,她若是不要他们的命,他们就会要了她的命。他知她不易,也难以释怀。当时,他站在城门前,一身轻装准备前往彭泽,却突然被肖清芳拦住去路,带到了一家客栈。他隐约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然而当一身素衣的武皇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难以言明的激动,行叩拜之礼。

那一次他们聊了很多,大部分已经模糊在岁月的长河中。最清晰的一句话,是在那最后的最后,长风吹起杨柳时,随着武皇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宛如叹息的一句话——

怀英啊,保重。

他看到天边云卷云舒,是一个启程的好日子。送别之诗大多伤感,他却知,没有离别,哪来重逢的喜悦?

他知道,他会回来。

————————

武皇听完汇报,挥手让人下去。她合上狄公和温开的奏章,闭目靠在龙椅之上。两份奏表皆言,此次事件元凶首恶乃薛青麟,五平县令林永忠不畏强权、爱民如子,此次破案当记一功。

言辞间,分明是独属于狄怀英的顾虑。

她似乎看见狄公站在自己面前,端的是淡然镇定,眼中却是藏不住的狡黠。她想说,怀英清减了。到了嘴边,变成,此次又是怀英你为我排忧解难,我该如何赏赐?

不过,狄公一定会深深鞠躬,然后风轻云淡地笑着,推辞了一切的赏赐。

半响,武皇眉眼含笑地低喃。

“老狐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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