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斯内普存活，校长斯x傲罗哈

2w，he，狗血

有彩蛋

——

虽然哈利·波特才二十五岁，但身为巫师界最赤手可热的单身汉，他的婚姻问题在他不情愿的情况下成为了巫师界最热的话题。他不喜欢别人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特别是《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丽塔·斯基特和她胡说八道的能力，让哈利的生活中充满了他最不喜欢的八卦。

他不想理会这些，他的好友罗恩·韦斯莱与赫敏·格兰杰也给予他足够多支持，但他的两位好友早已订婚，他视为亲人的韦斯莱一家的韦斯莱夫妇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得到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享受着婚姻的幸福与为人父母的快乐。虽然他们并没有给哈利施加压力，可每次去陋居拜访，他在餐桌上看着已经为人父母的比尔·韦斯莱与芙蓉·韦斯莱，听到他们谈论乔治·韦斯莱即将出生的孩子、罗恩与赫敏的婚期和金妮·韦斯莱与她的男朋友的进展，他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知道这是韦斯莱一家的日常，而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别扭就打断韦斯莱一家正在享受的快乐。

越来越多的求爱信飞向哈利，哈利不得不在格里莫广场单独找了一个房间，让猫头鹰把信送到房间里，以免雪花一样簌簌落下的信件毁了他的休息时间。许多人会在哈利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他告白，这些不分时间场合的表白让哈利尴尬得要死。甚至有人故意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误，在被带到傲罗办公室进行审问的时候，指名道姓要哈利来审问他们，在审问结束的时候向哈利表白。

太疯狂了。哈利非常恼火。

哈利非常想要这场闹剧停下。

他不得不减少自己以原本模样出现在公共的时间，除了工作需要，他总是会在出门的时候稍稍伪装自己。

为此，他在对角巷长期订购复方汤剂——他没有多少精力自己熬制这种复杂又费时的魔药。

他觉得这样太憋屈了。

一天晚上，他在复方汤剂的掩护下去对角巷享受自己的夜生活。他在三把扫帚点了一杯黄油啤酒——一边喝着黄油啤酒，一边享受着无人打搅的美好夜晚。没等他享受一会，他对面的空位置上不打招呼地坐下一个人。

他下意识不是注意力移到有些打扰他的人的身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魔药大师穿着哈利记忆里的黑袍，板着脸坐在椅子上。

哈利环视一圈，三把扫帚里客人不多，还有几张空桌子。

他放下手里的玻璃杯，不满地皱起脸，故意弄出一些声音：“先生，我觉得三把扫帚里还有许多空位置。”

斯内普看向哈利，挑起一边眉毛，加上挂着哈利非常熟悉的假笑：“没想到你现在学会尊重人了，波特。”

哈利睁大眼睛。

斯内普因为哈利的惊讶而笑得更愉悦了。他的手指轻敲桌子，很快唤回了哈利的思绪。他说：“别惊讶，波特。”

哈利的动作恢复了应有的自然：“你怎么看出是我？”

斯内普没有马上回答哈利，他舒舒服服地等着自己的饮料，等他的火焰威士忌被摆在桌子上，他抿了一口，似乎是享受了一会酒精带来的快感，才得意洋洋地说：“没有一名成年人来这里只是为了黄油啤酒，除非你有不得不被酒精影响的原因。你一只手还握着魔杖，波特。你是一名傲罗，而除了你，还有谁需要这么鬼鬼祟祟？”

哈利很想给讥讽的斯内普一拳。

他大口喝完杯子里的黄油啤酒，也要了一杯火焰威士忌。他酒量不差，只是因为傲罗工作需要他们随叫随到，他很少喝酒，只会在节日聚会的时候喝上一杯。

“我没有鬼鬼祟祟，只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哈利压低声音，他不希望被人注意到，“倒是你，不在霍格沃茨待着，跑来三把扫帚做什么？什么时候霍格莫德周改到晚上了？”他做了个鬼脸。面对斯内普，他当然要反击。

哪知，斯内普脸上的假笑真了几分，哈利看出了里面的嘲弄：“假期，波特。真是可怜，没假期的傲罗。”

哦，该死的圣诞假期。哈利的大脑很快为他送来需要的信息。

哈利小声又坚定地说：“我乐意。”话音刚落，哈利不离身的傲罗徽章振动了，他不出声地咒骂了一句，没有意外地听到斯内普毫不客气的、响亮的嗤笑。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烫。

斯内普悠哉游哉地享受着自己的火焰威士忌，乌黑的眼睛却充满揶揄地注视着哈利。哈利“哼”了一声，快速站起来，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斯内普，把没有动一口的火焰威士忌留在原地：“请你了。”他语气上不示弱。

“那么，希望傲罗先生可以好好享受属于你的夜晚。”斯内普的声音毫不犹豫地飘入哈利耳中，“以及，任务顺利。”

哈利没时间思考斯内普那一句“任务顺利”里面是否有揶揄。他加快脚步，冲向了他的任务。

斯内普真是一如既往地讨厌。

——

一个月之后，哈利等来了自己难得的休假，特意选择了一处麻瓜酒吧，享受不需要复方汤剂的美好夜晚。他不喜欢掩藏自己，他讨厌不得不想尽办法来避开他的爱慕者。他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几乎把自己藏在黑暗之中。他难得享受了一个小时没有任何打扰的愉快时光，直到一只猫头鹰飞入酒吧，引起人们的惊呼。

哈利重重放下酒杯。他知道这是找他的。他更加把自己缩进角落里，悄悄离开酒吧，迅速消失在麻瓜的视线之中。他在格里莫广场等待着打扰了他一个晚上的猫头鹰，看到那粉红色的信封，就气不打一出来。

越来越多的求爱信已经严重影响了哈利的生活，无时无刻可能出现在他身边的猫头鹰让他的工作变得麻烦。他不得不注意可能出现的猫头鹰，在它们出现并影响到他的任务之前把它们引开。

他看也没看就把情书丢到壁炉的炉灰里，顺便给壁炉添了一把火。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火焰吞没情书，心里一点也没有消气。他坐了好一会，才松了肩膀，依然盯着壁炉里的火焰。

他有了一个主意。

——

哈利·波特订婚的消息传遍巫师界的大街小巷。起因是有人在哈利左手的手指上看到了一枚银色的素环戒指，不到一天，整个巫师界都知道救世主订婚的消息。

哈利接受了《唱唱反调》的采访，感谢了大家对他的祝福，表示自己的未婚妻是一名麻瓜，希望大家尊重他的生活，不要去打扰他未婚妻的生活。

连续一周，巫师界的救世主订婚的消息是巫师界最热的话题，一个月的时间里，到处都有人言论哈利神秘的麻瓜未婚妻。许多人为哈利送上了祝福，也有一些人依然不愿意放弃哈利。

在这件事情席卷英国巫师界的时候，哈利正和罗恩与赫敏解释他的计划。

罗恩处在连续的震惊之中：先是最好的朋友定婚了，而他竟然毫不知情；再是哈利其实没有订婚，一切都是哈利的一个计划。好一会，他才从惊讶中回过神，合上嘴。他赶忙说：“我支持你，哈利！”

赫敏不太赞同地看着哈利，但她理解地说：“我支持你，哈利。”

哈利笑起来：“谢谢你们，这很重要。”

——

斯内普看到哈利订婚的新闻的时候，对报纸上面的话嗤之以鼻。他觉得哈利在说谎，但他没有证据。霍格沃茨的大厅因为早餐时间的报纸变得叽叽喳喳，这让斯内普心生烦躁。

他在心里咒骂即使离开霍格沃茨也给他添堵的哈利，握着刀叉的手不禁用了更大的力道，以至于刀刃碰撞盘子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刺耳的脆响。

他不满地扫视了一眼霍格沃兹的大厅，议论声并没有因为他严厉的目光而停下。显然，救世主的八卦是一个永远不会过时的话题。

他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如果哪个学院还有人如此想要高谈阔论，我欢迎他到校长室和我单独分享他绝妙的见解。”

这招很有用，依然身为霍格沃茨最不招人喜欢的教授的他很满意在他的威胁下，大厅终于恢复了该有的模样，但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起来。

他不满地看了一眼他手边的报纸，离席的时候把它们粗暴地卷在一起，拿在手中。他很快把今天所有的报纸——上面的报道千篇一律，并且充满了对哈利婚姻的猜测与分析——丢进办公室的壁炉里。

他坐在舒服的椅子上，靠在柔软的靠垫上，点燃了壁炉的火焰。他肯定接下来的几天，这个话题依然是霍格沃茨最热的话题，他肯定还要被这个话题毁掉好几天的心情。

幸好身为校长的他不需要授课，也不需要巡夜，他可以在夜晚放松一下。

他不想被这个话题继续影响心情，所以选择了麻瓜的酒吧。他换下了他厚重的袍子，穿上了更为轻便的麻瓜服饰，给自己稍稍施展变形咒做了伪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阴沉吓人。

他在酒吧里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点了一杯麻瓜的威士忌，享受着没有“哈利”来打搅的夜晚。随着夜色渐深，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斯内普把杯子里剩下的饮品一饮而尽，准备离开。

他连续几天晚上都在麻瓜的地盘用酒精让自己舒缓心情，直到有关哈利订婚的话题稍微散去那么一点热度。他处理情绪的方式一贯比较极端，要么是偏激地发泄自己的情绪，要么是极端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少情况下他处理情绪的方式伤害了别人，但更多的时候，那些不健康的方式伤害了他自己。

一个人喝酒是他能想到的、最温和的发泄方式。酒精对于魔药大师来说不是事，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高浓度的酒精，大部分情况下，让并不会醉酒失态，微醺是他的常态。就算真的摄入酒精过量，他总是准备万全的魔药可以帮他迅速驱赶酒精。他想要喝醉，但他的脑子里总有一根绷得紧紧的弦，不让他放纵自己喝醉。

再有一点，酒精对睡眠有一定好处。

他知道有不对劲的事情正发生在他身上，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他不会喜欢这个答案，所以他没有去探究。

他连续几个晚上在不同的酒吧里喝酒，等到酒吧真正热闹起来的时候，他又悄然离场。

近期，他的私人猫头鹰订单也减少了，他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放纵一下自己。他知道他的魔药的订单最后被卖给了谁——毕竟他在为对角巷的魔药店提供复方汤剂，他需要确保——尽管店家一直向他保证，魔药全部通过正规途径出售，绝对不会有问题——他的魔药不会落入一些不受欢迎的人的手中。他的偏执与多疑让他追踪了自己的魔药去向，并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答案。

哈利·波特。

他注意到哈利经常用复方汤剂伪装自己之后才出现在各种场合，享受着不被人认出来而打扰的惬意。这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他跟踪了几次哈利，确认格兰芬多只是借用复方汤剂享受无人打搅的生活，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些变化。

自从战争结束，他已经看到了太多哈利的变化，青涩、莽撞、冲动和坏脾气的少年正在变得成熟、稳重和可靠，但他与哈利之间依然横隔着七年的时间留下的偏见，没人愿意先低头踏出一步。

他对哈利的私生活没有兴趣，确认魔药不会被用来做危险的事情之后，他让哈利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直到来自复方汤剂的订单减少，他才深刻意识到，有事情真的发生了变化。

既然哈利频繁出入麻瓜界，那里没有多少认识巫师界救世主的人，哈利当然没有必要一直使用复方汤剂伪装自己。

这个念头让他比平时多在酒吧里要了一杯鸡尾酒。

等他离开时，他能感觉到醉意正在侵蚀他的思维。他在冷风中眯起眼睛，享受了一会由风带来的、短暂的清醒，准备离开。就在他悄悄握住他的魔杖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哈利。

他停下了动作。下意识把魔杖继续放好，脚步自然地跟上了哈利，看到哈利进入了酒吧。

一个人。

这没什么，但他觉得哪里不对。

他又在麻瓜酒吧见过哈利几次，青年没有费心掩藏自己，只是用刘海遮住了伤疤。

斯内普意识到不对劲。

哈利·波特孤身一人来到麻瓜界，又孤身一人地离开。

如果斯内普还是七年之前的斯内普，他肯定这是格兰芬多的轻浮，哈利需要得到惩罚，可现在的斯内普不是那么肯定哈利正在背着自己的未婚妻在酒吧狂欢。

他几次近距离观察哈利，青年很安静，与酒吧的喧嚣格格不入。

某一次，他离开酒吧，没走几步，就意识到自己被跟上了——哈利正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跟着他。他下意识握住自己的魔杖，并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迅速转身，与哈利面对面。忽略他们的魔杖指着彼此，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糟糕。

“你是谁？跟踪我做什么？”哈利严厉地问。

斯内普感觉到有无声无杖魔法的波动流过他们周围，他肯定没有麻瓜会来打搅他们。他假笑起来：“我们只是恰好走进了同一家酒吧，傲罗波特。难道巫师不能来麻瓜界喝酒吗？”

“我见过你好几次，尽管你每次长得都不一样。”哈利的声音里有一种坚决，“我不认为有那么多巧合。我换过酒吧，你依然在。”

“也许，是你在跟踪我。”斯内普用一种绝对会惹恼哈利的口气说，“我合理怀疑。”

他有些意外哈利一直能注意到他。

哈利看起来被斯内普的胡搅蛮缠激怒了，但他还是很好地保持了他的傲罗工作中得到的冷静。他说：“不要激怒我。”

斯内普耸耸肩：“好吧，也许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说话。毕竟，你也不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吧？”他笑起来，“嘶嘶”地说，“已经订婚的救世主哈利·波特还在外面鬼混。”

哈利被说动了。他没有完全放下魔杖：“我的地方。”

“当然。”斯内普肯定地回答，也没有放下魔杖。

——

哈利意识到自己惹上了麻烦。

他看着男人从容地卸去伪装，脸上的假笑让哈利越来越感觉熟悉，同时，他的心也越来越沉。

梅林的胡子！

斯内普。

褪去伪装的男人笑起来。

“斯内普！你跟着我做什么？”哈利差点跳起来。这绝对不在他计划的情况之内。

斯内普自己找了地方坐下，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他的目光落在哈利左手的戒指上，哈利瞬间就明白了斯内普所指的是什么，在他觉得斯内普看不见的地方，不舒服地搓了搓手上的戒指。斯内普明明白白地说：“你没有订婚。”

哈利心跳一顿，飞快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尽可能让他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我和麻瓜订婚了，就是这样。”

斯内普脸上的笑容变得可憎，语气里也有一种得意洋洋：“是吗？”

哈利意识到，斯内普已经有足够多的证据来推翻他的谎言。他一屁股坐在斯内普对面：“好吧，你想怎么样？”

斯内普脸上的得意更深了：“我对你的私生活毫无兴趣。”

哈利觉得斯内普在放屁，没兴趣一直跟着他？！也许是他把心思太过明显地写在脸上，斯内普继续说：“我只是对你的谎言感到惊讶，波特。没想到你依然如此习惯善于说谎，还把公众玩弄于股掌之间。”

哈利差一点就要被斯内普激怒了。

梅林的胡子！如果他不是傲罗，哈利肯定自己要给斯内普一点颜色瞧瞧，但他是一名傲罗，他的言行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傲罗办公室，代表了魔法部，他不能那么做。

“这不关你的事。”哈利尽可能克制自己的的情绪，不要让自己被斯内普牵着鼻子走，“你有什么事就直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怒气冲冲。

斯内普假笑着：“没什么事，就是想揭穿你的谎言。”

哈利下意识握紧了手。他看着斯内普：“你不能。”

斯内普抬起下巴，挑衅地说：“你看看我能不能。”

哈利自己紧绷的弦断了，怒意从他心里喷出：“斯内普！为什么你不愿意放过我？为什么你现在还要纠缠我，还要看我出糗？！为什么你依然要怎么讨厌！”

短暂的情绪爆发之后，他很快冷静下来，重新坐在沙发上。他靠在靠背上，双手抱臂：“你到底想要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不愿意放过他，依然乐此不疲地想要找他麻烦，让他难堪。

他们之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沉默，窒息感掐着他的脖子。

许久，斯内普说话了。

“我没想要纠缠你。我也对你的生活没有兴趣，也对你的八卦没有兴趣。”斯内普低沉丝滑的嗓音让哈利“哼”了一声，魔药大师似乎没有听见，继续说，“我从来就不是你的粉丝。也许，你愿意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

哈利不想解释，他觉得斯内普肯定在等着继续嘲笑他。他双唇紧闭地气了一会，感觉心跳慢慢放缓。

他生硬地说：“这个你没关系。”

坐在哈利对面的斯内普颔首：“那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也和你没关系。”

哈利感觉到了来自斯内普的威胁。他好不容易才消了一点的气又回来了：“你威胁我！”

斯内普慢吞吞地说：“没有。”谁都能听出他说的是“对”。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没想要怎么样。”斯内普眼中闪烁着哈利看不懂的光，“我说了，我对你的生活没有兴趣，我也对八卦你的生我有兴趣。我只是恰好看到了你的谎言。”

哈利觉得自己真是晦气，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斯内普撞见了他谎言下的真相？

他再次冷静下来，感觉自己听到了斯内普的言下之意。他有些不敢相信，斯内普就这么放过自己。

他认真地说：“你会保密。”

斯内普没有否认：“理由。给我一个理由。”

思考了一会，哈利松了肩膀，让自己彻底靠在沙发上。哈利不想让斯内普知道他的秘密，但斯内普是个讨人厌的混蛋，哈利不怀疑斯内普如果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会毫不犹豫地让自己的生活变得糟糕。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发誓，你不会告诉其他人一个字！”

也许是听出哈利的妥协，斯内普没有犹豫地点头。

——

斯内普只是想知道格兰芬多在搞什么鬼。

他听哈利说，那些求爱信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多么糟糕。他看到了哈利眼中不似作假的烦躁、苦恼、厌恶与激动，那些因名利而来的事情深深困扰着格兰芬多。

他心里那些烦闷消失了。他看着哈利烦躁地抓着自己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听着哈利越来越快的语气，忍不住想要打断哈利。但他没有这么做，他等哈利说完。

说完的哈利带着一种解脱的姿态松了口气。

斯内普没打算嘲笑哈利。虽然他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残忍，但他并没有残忍到无缘无故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程度。

他不想管哈利的麻烦，也不想掺和哈利的麻烦，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之后，他就不打算继续掺和到哈利的麻烦中。

过了一会，他才承认他早已得出的结论。

“所以，你需要摆脱你的爱慕者。”

哈利点头。

“显然，在麻瓜界狂欢并不是一个好选择。”斯内普有些得意，“不少巫师都会在麻瓜界狂欢，你最好期待没有被别的巫师看见。”他知道不少巫师会在麻瓜界活动，特别是混血巫师与麻瓜种巫师。

哈利肉眼可见地泄气，嘀咕了一句在斯内普看来是骂人的话。

哈利小声说：“不会的，只有你。我很注意。”他看起来已经消气了，招呼茶壶为他们泡茶。

斯内普不相信地对面前的红茶挑眉，似乎那是什么失败的魔药。

“好吧，既然如此，还请你保密。”

斯内普耸耸肩，干巴巴地说：“我对你的八卦没有丝毫兴趣。”他确实没兴趣，也不想关心。

哈利微小地笑了一下。

——

哈利没想到斯内普竟然这么好说话。在给他看来，本该让他难堪，让他下不来台的斯莱特林竟然那么爽快地答应为他保密。而且，魔药大师信守承诺，巫师界没有多余的人知道他的计划。

斯内普也给他提了个醒，他必须更谨慎一些。斯基特肯定很喜欢有关他的新闻，正等着找他的麻烦。

他现在面临一个新问题。

他是留在巫师界还是离开麻瓜界。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他当然会留在巫师界，但这意味着他名义上的伴侣需要进入巫师界，他们需要一起签下魔法合同，保证他们的婚姻是神圣与合法的，还需要在魔法部登记。

哈利盘算着慢慢结束这场闹剧。

他已经享受了半年多没有怎么被热情的爱慕者打扰的生活，而越来越多人开始为他不存在的婚姻送上祝福，这让哈利心里不太舒服，愧疚在他的胃里跳舞。

就在他打算结束婚姻的前一天，《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了一条重磅新闻：震惊！救世主的婚姻竟然是一场骗局！

一看就是斯基特手法的文章让哈利在第一时间就想要撕碎报纸，把而他心烦的报纸丢进垃圾桶。

斯基特在《预言家日报》中说，无论在麻瓜界还是巫师界，都没有人见过救世主带他的未婚妻出入公共场所，只有人见到哈利独自一人在酒吧买醉，再结合种种迹象，她推测，救世主根本没有未婚妻。

他知道斯基特是对的，看起来对方跟踪他很长时间，才得出了这个结论。可他非常小心，他出没麻瓜界也用上复方汤剂，斯基特不可能找到他。唯一的可能是斯基特就是在瞎编，只是恰好撞上了真相。

哈利对这种可能破口大骂。

这份报纸一出，罗恩与赫敏立即找到了哈利。

“我要去杀了斯基特。”罗恩愤愤不平地说，“真的是太过分了！”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受够了！这是我的生活！”哈利大声地说，“我他妈才不管斯基特怎么说我！”

他烦死了，决定今晚就要买醉。他本计划在格里莫广场12号喝得酩酊大醉，但心里的倔强与不服气让他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

我才不要管其他人的看法！

这想着，他一点伪装也没有地去了麻瓜酒吧，在他熟悉的酒吧里买醉。他要痛快喝一场，明天醒来再考虑这该死的事情。

他毫不顾忌地给自己的位置施了一个麻瓜驱逐咒，想要一个没人打扰的时间。没一会，有人在他对面坐落，毫不犹豫地抽走他手中低度数的鸡尾酒，放了另一杯酒在他面前。

斯内普。

哈利防备地说：“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他的目光落在斯内普放在他面前的饮品上。

“酒精会让人失忆吗？我说了，我对你的私生活和八卦没有兴趣。”斯内普把哈利的鸡尾酒放在旁边，右手端着一杯酒水。

哈利很快放松下来。他看着周围的麻瓜对穿着黑色巫师袍的斯内普熟视无睹，耳边原本属于麻瓜的交谈声也消失了。斯内普若无其事地坐在位子上，黑色的眼睛打量着哈利。

“那你来做什么？”哈利是清醒的，但他受到诱惑一般拿起斯内普带给他的饮品，抿了一口，比他自己点的酒烈多了，是他需要的。他紧接着喝了一大口。

“免得救世主连续两天成为《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

哈利肯定就算没有新的新闻，他明天还是《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但他不想指出让他糟心的这一点。

哈利大笑：“没想到你会说这种话。”他左臂靠在桌子上，上半身斜靠在左臂上，右手夹着酒杯，“意外。”也许是酒精开始在他身体里起作用了，哈利觉得他的思维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他竟然觉得斯内普专门跑来关心他这一点看起来有些梦幻，也有些奇妙。

说真的，梅林，斯内普跑来关心我？哈利一部分的自己想要因此笑起来，但他尽可能忍住了。他故作低头喝酒，抿去了嘴角微不可见的笑意。

“我也很意外。”斯内普的语气让哈利觉得并不意外。魔药大师都已经跑到麻瓜酒吧来找他了，他只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奇妙。他问：“你意外什么？”

斯内普用尖锐的眼神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杯。

哈利笑着说：“这是你给我的。”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你之前请我了一杯。”

哈利笑着抿了一口酒，低头看着酒杯里映着的自己：“好吧，你已经还我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斯内普没有动。他就坐在哈利对面，把眼睛藏在发帘之后，哈利不知道斯内普是在思考，还是无所事事地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麻瓜。

哈利很烦躁。

斯内普不走我走。这么想着，哈利站起来，把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向外走。走了没记步，他感觉斯内普跟上来了。斯莱特林的脚步很轻，在吵闹的酒吧里几乎听不见，但他本能地知道斯内普跟上他了。他转身，斯内普果然站在他身后。

“你想做什么？”哈利毫不在意麻瓜是否会停下来关注他们，“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你喝醉了。”斯内普继续走向他，黑袍在身后翻滚。不知为什么，哈利觉得自己回到了霍格沃茨，他不得不面对自己最讨厌的斯莱特林院长，而斯内普总是让他不顺心。

斯内普站在他面前，举起一瓶魔药：“喝掉，我走。”

哈利当然拒绝。他理直气壮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当然也不退让：“醉鬼没得选择。”

哈利不打算理斯内普。他转身就走，但斯内普拽住了他，力道大得让哈利吃痛。

“你为什么要管我？你又不是我同事，也不是我父母，我们之间甚至不是朋友。你也没有必须要管我的理由了，为什么还在管我？”哈利越说越大声。他的话听起来很像，为什么你总在我如此狼狈的时候出现？

哈利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斯内普不愿意放过他？

斯内普皱眉：“你话太多。”他把魔药瓶举到哈利面前，做出倾倒的动作。

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哈利只好拿过魔药，自己喝了。酒精如退潮的海水般迅速离开他，他的理智重新占据思维高地。

他喘着气，尽可能冷静地说：“你走吧。”

这一次，斯内普没有犹豫，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柔软的黑袍擦过他的手背，短暂的触觉让哈利好似触电。那种感觉并不坏，像是最温和的春风拂过冬日干裂土地；又像是最温柔的水拥抱鱼儿。电光火石间，哈利意识到什么，在斯内普准备消失之前，他开口。

“等等！”他下意识追了几步。他很清醒，他知道他现在不能让斯内普离开。他抢在人行道的绿灯闪烁时跑过马路，踩着红绿灯交替的那一秒跑到了马路对面。

魔药大师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停下脚步，而是等哈利追赶的脚步靠近，他才停下。哈利跑到他面前，翠绿色的眼睛坚决地看着斯内普漆黑的眼睛。

“我们谈谈。”

在斯内普沉默的时候，麻瓜纷纷从他们身边走过，仿佛没有看见他们。

斯内普沉默地审视着哈利。半响，他说：“好。”

他们身后的信号灯再一次变成绿灯。

——

再一次来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感觉很不一样。

斯内普本想离开，他已经握住魔杖，幻影移形的魔咒已经滑到舌尖，可该死的格兰芬多的话如同一个石化咒一般击中了他的心，他不想理会自己在里面体会到的焦急、激动与希望，但他的脚违背他的意志开始减速。

他跟哈利走了。

这一次，他不仅在谈话开始之前就得到了一杯饮品，他还亲自选择了它。这个发展有些奇怪，但他不讨厌。

他预感到有事发生。

他看着哈利有些不舒服地坐在他对面，看起来和刚刚那名坚决的格兰芬多有些许不同。他希望是彻底醒酒之后，鲁莽冲动的哈利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感觉到窘迫。他像是一条蛇一般，耐心地等待着。

“好吧，斯内普。”他听到了哈利小声的嘀咕，青年很快大声地说，“我需要一个帮助。”

斯内普扬起眉毛。如此反常的情况让他下意识感觉到麻烦。

哈利把他的反应当作是许可，继续说：“你知道，我需要摆脱人们对我该死的生活的关注。只有两种办法，一是让他们彻底死心，二是用另一个新闻来转移注意力。”

斯内普肯定自己比哈利更清楚这些。他几乎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他果断地说：“我不会和你制造新闻。”

“没有！没有我们！”哈利非常肯定地说，“只是我的新闻，完全不会有你。”

斯内普非常不相信地发出一声嗤笑。

哈利不介意，他享受着麻瓜的橙子汽水，美好的橙子味让他短暂地忽略了斯内普的嫌弃。他说：“陪我让斯基特见一面。”

斯内普的脸上立即写满了拒绝。

“复方汤剂！绝妙的！”哈利看起来正在为自己该死的注意鼓掌，斯内普非常想要起身离开，“扮演一名麻瓜。”

斯内普怒气冲冲地说：“找你的朋友去！我说了，没有新闻！”

“不可以，罗恩与赫敏交换忠诚誓言了。你是另一名——唯一一名知道一切又可以帮我的人。这不是你和我的新闻，只是我的新闻。”

斯内普觉得自己真他妈不该多管闲事，哈利惹上什么麻烦都不足为奇！他忍不住咒骂之前自己的好奇心。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诡异，他不敢相信哈利竟然找他帮忙！

他斩钉截铁地说：“我拒绝。”

“斯内普，你那么关心我，不会在——”

斯内普恼怒地绷紧肌肉，咆哮着打断哈利：“我没有关心你！”他脸上浮现恼羞成怒与被冒犯的红色。他瞪着哈利，只要哈利再敢继续这个话题，他保证会让格兰芬多后悔。

也许是感觉到来自斯内普的威胁，哈利撇嘴，妥协地说：“好吧，你只是顺路帮我摆脱麻烦，这样可以了吧。”

斯内普恶狠狠瞪了哈利一眼。

“不。”

哈利深呼吸：“我不会白让你帮我，我会回报你。”

斯内普不要回报，他只想要摆脱麻烦。他依然板着脸，不愿意被哈利说动。

他直觉知道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主意。

“为什么你一定这么在乎公众对你的看法？”

“我不想这样！但、但它们影响了我的生活。”

哈利的辩解在斯内普看来苍白无力，他肯定自己体验过更糟糕的情况：漫天飞舞的诅咒信件，不绝于耳的咆哮信，他几乎无时无刻不被来自外界的恶意包围，直到邓布利多把他纳入霍格沃茨的屋檐之下，或是伏地魔的恐怖笼罩彻底笼罩在英伦三岛的上空，一切才渐渐恢复平静。

“你完全可以说实话，结束这场闹剧。”

斯内普觉得，有一瞬间，哈利确实考虑了他的建议。只是哈利对于自己的计划更加坚定。他说：“我会让我的生活更糟糕。”

斯内普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他肯定不会那么糟糕，但坐在他面对的格兰芬多看起来对此深信不疑。

“所以，你帮我吗？”

——

摆在哈利面前茶杯里的茶水慢慢冷却，袅袅的热气消散在布莱克老宅。哈利没有为茶水施展保温咒，他让它在斯内普的拒绝中冷却。

他并没有沮丧。

梅林，那是斯内普。如果任何遇上斯内普的事情是简单的事情，要么斯内普就可能是中了夺魂咒，要么斯内普是有人用复方汤剂假扮的，要么更可能是他在做梦。他太了解斯内普的偏执与固执，也没有觉得事情会顺利进行。但斯内普是他此时此刻能想到的最好的帮手，而他也有把握让说服斯内普帮他。

信任是一种很奇妙的感情，也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在醉意被驱散，他无比清楚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那一刻，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感觉到恼怒，而是感觉到了一种轻松——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他们之间关系怎样，至少斯内普对他的关心是真实的。

意识到这一点让哈利非常意外。事后他觉得他应该一点也不意外——虽然斯内普在大部分时间是一名无可救药的混蛋，但在小部分时间里，年长的斯莱特林总在关心他，保护他。

这一刻，夜晚的车水马龙不见了，人来人往的喧嚣消失了，他只看见自己与斯内普擦肩而过，黑发黑袍的魔药大师走向黑夜。

他下意识明白自己要抓住斯内普，斯内普会帮他。

他相信斯内普会帮他。

他诚实地说：“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帮我。”

“你可以随便雇一名麻瓜。”斯内普指出，“你有足够的钱。到时候消除记忆就行，送远一点，斯基特没法追踪一名麻瓜。”

斯内普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生硬。

“我不能再让别人卷进来。”

斯内普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愤怒，可很快愤怒就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哈利不太懂的情绪一闪而过。他端起桌上的黑咖啡，抿了一口，慢而认真地说：“但你选择了我。”

哈利觉得斯内普话里有话，但他没有仔细琢磨。他下意识地说：“你知道我没有选择。我不信任其他人，我不了解他们。”

斯内普脸色变了，但他很快敛起神色，快到哈利没能看清楚他是否变了脸色。他放下咖啡，双手交叠地搭在大腿上。他的上半身微微前倾，似乎想要更好的地看清哈利的表情。

哈利等待着，直到斯内普干巴巴地说：“我不会扮演女性。”

“没问题。”哈利如释重负地笑起来，语气轻快。在他看来，其他问题都不是问题。他愉快地说：“这没有任何问题，巫师界不在乎。随便斯基特怎么说，我也不在乎。”他的心里有一丝轻松。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呼气，抿一口已经凉掉的茶水，不动声色地加热了它，这才喝了一大口。

在他看来是未婚妻还是未婚夫没有任何问题，反正都是一个新闻，至于这个新闻里包含一件大事还是两件大事，对他没什么影响。

斯内普向后靠在沙发上：“仅此一次。”

——

事情很顺利。斯基特看起来下巴都要惊掉了，哈利得意抬着下巴，欣赏着斯基特难堪的脸色，心里太畅快了。

旁边已经伪装了的、尽力不黑着脸的斯内普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用手肘狠狠捅了一下哈利的腰窝，示意格兰芬多早点结束这场闹剧。为了这场闹剧，斯内普还变了一个和哈利手上一模一样的订婚戒指戴在手上，特意把左手放在斯基特可以看见的地方。

哈利也知道此时惹恼斯内普会有什么后果，尽可能快速地对付完一切，尽量避免斯内普必须回答斯基特的问题。

梅林知道魔药大师开口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虽然他知道斯内普不会在这种场合让他难堪，但他很难想斯内普会那么顺利地配合他。

毕竟麻烦了斯内普，谁知道魔药大师后面会怎么算这笔账。他不想欠斯内普人情，但他也不想理所当然地享受来自斯内普的保护。

哈利不担心斯基特的试探。他的傲罗经历让他在察言观色方面做的不错，身边年长的斯莱特林比他有着更丰富的经验来处理各种言语上的陷阱，每当斯基特试图同言语诱导哈利说出一些话的时候，哈利都会感觉到来自斯莱特林的提醒——物理意义上的提示。斯内普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哈利吃亏的机会，用非常简单粗暴地方式提醒哈利：在桌子下踹哈利。

哈利一边保持着自己完美的笑容对付斯基特，一边在心里呲牙咧嘴地腹诽斯内普，一边想着如何还击斯内普。

毕竟是采访麻瓜，斯基特非常给面子把自己伪装成麻瓜报社的记者，没有说任何与救世主本人有关的话题——她要是敢说，那就是违反保密法，哈利绝对乐于亲自把斯基特带去魔法部。

等应付完斯基特，哈利带着斯内普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后者立即解除了复方汤剂的伪装，不客气地走到沙发上舒服地坐着。

哈利很开心，脚步都轻快起来。他愉快地问：“要喝什么吗？我也可以点外卖。”他转身去指挥杯子与点心，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向斯内普发出一个邀请。

面对哈利背影的斯内普神色一动，在哈利转过身的时候恢复平静。

哈利问：“咖啡可以吗？时间不早了，吃个饭再回霍格沃茨吧。”

斯内普看着哈利亮晶晶的眼睛，干巴巴地说：“随便。”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哈利真诚地说，“你可以提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肯定会答应你。”

斯内普从鼻子里喷出不屑。他看着还穿着正装的哈利，挥舞魔杖把自己的衣服换回了自己最习惯的巫师袍。

斯内普飞快地说：“不需要。”

哈利拒绝欠斯内普人情：“我坚持。”

斯内普看起来被冒犯了。他看起来准备坚持，但哈利也一脸坚持。最后，斯内普说：“先欠着。”

哈利笑了，他对是斯内普明显的不爽视而不见。

——

不知道斯基特是不是天生有属于记者的敏锐，她没有消停多久，就找到了新的话题。虽然哈利非常不喜欢看《预言家日报》的胡说八道，但了解一下《预言家日报》都胡说了些什么，还是对他的生活有一定的帮助。

目前针对他的八卦还在继续，但远没有之前那么激烈。巫师界的众人似乎接受了他已经订婚，并在一定程度上希望有一个安静生活的想法，除了一些素不相识的偏执爱慕者，哈利已经没有怎么被骚扰了。

哈利明显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

他几次回头，却没有看见任何不同寻常的人或物。

他写信给斯内普，后者用嫌弃的口气回信：没有。

他肯定那是斯基特。他不打算在这个现在比斯内普还讨厌的老女人身上花多少心思，那样会给自己找不快。

——

斯内普向来对自己的风评不甚在意，也不在意到底有多少人想要找他麻烦。

最早的他骄傲自负，不愿意在乎那些事情。后来的他得到邓布利多的庇护，依然轻蔑地把那些事情踩在脚下。现在的他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他更是不把那些恶意放在眼里。

近段时间，他一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哈利身上，频繁出入霍格沃茨——这个行为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总有一些看他不顺眼的人想要借此找他麻烦。

那些人觉得斯内普如此频繁地离开霍格沃茨肯定有问题，他们指责斯内普在图谋不轨。

这件事其实可大可小，他们没有具体证据，斯内普去做什么当然是斯内普的自由，这件事也就是让别人嚼舌根而已。

身为霍格沃茨副校长的米勒娃·麦格当然不会允许其他人对霍格沃茨的教授们指手画脚，而斯内普对此无所谓的态度也让她头疼。

“这没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斯内普不理解麦格为什么对这种事情这么上心，以前他都不理会那些人，事情过一阵子就过去了。

麦格板起脸看着极其不配合的斯内普，斯内普也不甘示弱，板面对麦格。

他防备地说：“这是我的事。”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麦格像是狮子一般看着斯内普，看起来只要斯内普不给她一个答案，她就不会罢休。

斯内普沉默着。

麦格送了紧绷的神色：“我知道这些流言蜚语这对你来说不是事，但你不应该得到这些。”

——

哈利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对斯内普的诽谤。

斯内普对此没有任何回应，但哈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这其实没什么事，但斯内普说因为他的事情才频繁离开霍格沃茨，这让他心里过意不去。

他记得，他上一次为斯内普感到抱歉还是在七年前，霍格沃茨大战时，他突然之间得到了所有关于斯内普的真相，内疚与歉意压倒了他，让他好一段时间缓不过劲。老实说，他对斯内普的态度虽然有所改观，但这些改观并没有改变他对斯内普根深蒂固的偏见。

这一次，事情不同了。

他忍不住在别人议论这件事的时候为斯内普说了两句话。

“哈利？你没开玩笑吧，这么认真？”罗恩笑着说，哈利知道罗恩没有恶意，只是惊讶。

其他人好奇与惊讶的眼神让哈利有些不舒服。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耸耸肩：“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传播这种胡言乱语。我们都知道《预言家日报》喜欢胡说八道。”

哈利的态度让他的同事有些意外，因为他们都知道哈利与斯内普不对付，哈利时常会加入他们。

罗恩立即附和：“这倒是。”他揽住哈利的肩膀，安慰地拍拍哈利的肩膀，似乎明白哈利在烦什么。

哈利觉得这是一个误会，但他没有否认这个误会。他笑着推了一下罗恩的肩膀。

斯内普教授：

我很抱歉，我的事情给你带来的麻烦不便。我对此深表歉意。

                                       真诚地，

                                    哈利·波特

波特先生：

不要自作多情。以及，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真诚地，

                              西弗勒斯·斯内普

收到斯内普带着利刺的回信，哈利反而感到一阵轻松，轻松过后，他感到一丝难以言明的失落。斯内普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可他对斯内普的态度已经改变了，而且改变对他来说是巨大的，心里的落差让他忍不出想要叹气。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哈利有好一段时间感觉到窒息。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想要用目光把斯内普的回信烧穿。

转念一想，他觉得斯内普的态度挺好，至少他不用太烦恼怎么处理这个转变。想到这里，他不知道自己以什么心情松了口气。如果是以前的他，他肯定自己会惊慌失措地否认，没准还想要大喊大叫。

他把来自斯内普的信放进了书房抽屉的底层。

他觉得他给斯内普添了太多麻烦了，如果他能做一些事情，那真是太好了。

——

斯内普对哈利的来信有些意外。

麦格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收到了来自哈利的信，接连的关心让他有些头晕目眩。他觉得自己应该恼羞，可这份感情没有之前那么强烈，反而让他感觉到平静。

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

说实话，他并没有对此做好准备，他只是下意识选择了他最熟悉的方式来对此做出反应。他希望哈利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有些越界的行为——梅林知道他为什么当时没有一点警觉，由着感情支配了行为，而哈利为什么没有对他过分关注与保护的行为有什么反应？

他不敢奢望他们之间是有那么一些机会的。

寄出回信的第二天，他再次收到来自哈利的信。信的内容很简洁，询问斯内普是否有空一起吃个饭。

这对斯内普来说是非常不寻常的邀请。他的社交以一直很简单，在与还不是莉莉·波特的莉莉·伊万斯绝交之前，他只会偶尔赴莉莉的约，成为霍格沃茨学院的教授之后，他几乎只会在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要求之下出席每一场需要他出席的没用社交宴会，敷衍地应付着来自同僚们的交谈，或是在一只手就数得过来的次数中，出席他名义上的好友卢修斯·马尔福的宴会。他知道马尔福从心底看不起他这个混血，只是长袖善舞的马尔福看到了他的价值，在一定程度上和他保持着不好不坏的关系。

他没有接到过多少私人的邀请，更别提赴约了。哈利的信很明显让他简单的生活再一次变得复杂。他很快把这份打扰了他平静心情的信收进口袋里，装作若无其事地享受自己的早餐，等回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办公室之后，他再次阅读了这封信。

他想知道哈利背后的用意。

他用七年的时间恨着哈利，又用七年的时间接受哈利可能没有他认为的那么糟糕，再用几个月的时间与哈利迅速改善关系。他下意识觉得进展有些太快了，他没有做好准备。

他打算暂时不理会来自哈利的邀请，没想到格兰芬多没能体会他的用意，又给他寄信，催促他回复。

他一边对格兰芬多的信怒目而视，似乎这样他就能把他的恼火的目光传达给哈利；一边又对自己恼怒，在办公桌前和自己生了一会闷气，认命地给哈利回信。

——

哈利发现，当自己看穿了斯内普其实没什么威胁的、尖利的、外壳，看到了斯内普并不算坏的本心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发现自己并不反感斯内普在某种程度上参与他的生活，相反，他心里有一部分是高兴的。

他看着斯内普满脸不乐意地来赴约，却没有对他安排的事情过于刻薄，反而给哈利一种惬意的感觉，这让哈利得意地扬起嘴角。

他想，他会喜欢上这种感觉。

“好了，波特，我该走了。”

哈利点点头，没有反对斯内普离开。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那么自然而然地从哈利口中溜出：“也许我们可以有下一次……我是说，一起吃饭？我看你很喜欢我准备的食物。”

斯内普停下离去的脚步，扬眉：“你确定？”

“当然，只要你不反对。”

斯内普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想拒绝，但最后男人点头了。

——

起先，斯内普在自己与哈利越来越频繁的联系中呈现出焦虑与暴躁，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接受他与哈利的关系在两人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正在改变。

他默许自己放下防备，允许格兰芬多在一定程度上打扰他的生活，同时开始回应哈利。不过，他在回应哈利的时候依然有些保守，不是因为他还心存犹豫，只是因为他看到哈利手上仅仅是用来伪装的戒指，这让他不舒服。

他知道这是假的，但他不确定哈利对他有多真。

虽然舆论对于哈利的关注已经减弱，但哈利依然很谨慎。斯内普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欣慰，至少鲁莽的格兰芬多终于学会了什么。可当哈利一脸抱歉的模样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感觉到事情又在变化了。

“我想我应该和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总是在格里莫广场见面。”斯内普一时没能明白哈利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抱歉，“我感觉斯基特还在跟着我，我不能拿你去冒险。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关注。”

这番话没能让斯内普心情变好，相反，他的怒意上来了。虽然这份怒意是针对斯基特，但他不能否认，这份怒意并不是没有一丝一毫是因为哈利。

自以为是的格兰芬多。

“你最开始把我卷入这场麻烦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考虑过？”

哈利看起来立即想要争辩，但对上他严厉的目光，哈利突然变得欲言又止，踯躅了一会，才说：“好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斯内普明显感觉到哈利陷入一种烦躁。他在说话之前就已经有了他自己的答案，只是现在更加肯定了这个答案。

哈利·波特明显对他非常在乎。

这个认识让他泄气。

他轻声说：“我知道。”

——

哈利感觉到背后的眼睛消失了，斯基特好像突然失去了《预言家日报》的宠爱，那个女人的文字也消失了。他不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还是他真的得到了解脱。

不管真实结果如何，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他愿意放松地享受一下。

他打算请斯内普出来喝酒。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越来越近，斯内普已经非常爽快地会赴他的约。

他们约在酒吧见面。哈利没有隐藏自己，只是换上了普普通通的麻瓜衣服，提前在麻瓜酒吧里占座。他已经知晓斯内普的喜好，在等待斯内普的时候为他们两人都点上了酒水。斯内普非常准时地出现，复方汤剂让他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只是哈利觉得这样的斯内普有些眼熟，但那个气质绝对是哈利认识的斯内普。

男人直径快走到哈利身边坐下。

“波特。”斯内普开口了，哈利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觉得斯内普的模样眼熟了——这是斯内普用复方汤剂扮做麻瓜，帮他应付斯基特的时候的模样。

他一面觉得斯内普真是谨慎过了头，一面觉得斯内普思虑周全。

可能是感觉到哈利思考的声音，斯内普挑了挑眉毛，目光落在哈利左手的戒指上，没有说话。

感觉到斯内普的目光，哈利低头，看着手指上在暗处泛着光的银色圆环。他觉得喧嚣正在远离他，但留给他的绝不是平静。他用右手摸着左手的戒指。戒指是冰冷的，没有被他的体温捂热，让他有些不舒服。

“我也不想这样，很累。”说完这句话，哈利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因为这件事有多么疲惫。他抿了一口白兰地，麻瓜的酒和巫师界的酒没什么区别。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摘下戒指。有一部分的他为自己辩解，他只是忘了，他习惯了带着戒指的感觉；另一部分的他一直知道自己戴着戒指。

戒指好像是他心里最后的固执，让他迟迟不愿意更进一步。

他肯定自己对斯内普有感觉，而斯内普也一样。他不止一次觉得，他应该摘下戒指，然后捉住斯内普的手。

过了一会，斯内普平静地说：“这是你的事。”

哈利知道自己不想要这个答案，但他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他微微点头，也没在意斯内普是否得到了他的回答。

有一段时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品酒，听着麻瓜们谈论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哈利最先受不了他们之间的沉默。他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他应该做些什么，不要浪费他们刚刚的话题。

“挺奇怪的。我和你在酒吧喝酒。”哈利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我感觉很不错——”他停下来，想看斯内普的反应，但斯内普没有给出反应，“和你在一起。”

他隐约听见有隆隆的心跳声，目光死死落在斯内普身上。复方汤剂下的斯内普是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没有半长黑发的遮挡，哈利很容易看到斯内普的表情。

斯内普面无表情。

哈利又喝了一口酒：“我发现，和你在一起也没有我以前以为的那么难以忍受了。”

斯内普看向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哈利诚实地说，“有些难。”

“我知道。”斯内普出声了，“并不着急，不是吗？”他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哈利的戒指上，“你没有做好准备。”

哈利感到一阵愤懑。他低头盯着自己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的戒指，几秒钟之后，摘下了戒指。他把戒指握在手心里，粗声粗气地说：“你说得对。”他的手上已经留下浅浅的印子，只是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来。

有一会，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哈利隐约听到斯内普叹了一声。

哈利放下酒杯，摸着手指上并不明显的印子：“我想这么做。斯内普，你不赞同吗？”

“没有。”有一那么一会，哈利觉得自己听到了斯内普本来低沉丝滑的嗓音，“这是你的选择。”

哈利下意识追问：“你呢？”他的身体倾向斯内普，小臂靠在桌面上，双手自然地搭在桌子上，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抓住他的手。

斯内普眼中闪过一丝哈利没来得及看清的感情。他说：“不要冲动。”

哈利感觉到斯内普的拒绝：“你在担心什么？你在担心这个吗？”哈利把虚握着戒指的手摊开在斯内普面前，“告诉我。”

斯内普语气下沉：“你知道你说什么吗？”

“我知道。”哈利果断地说，“要是不放心，你可以给我魔药。”他不喜欢斯内普的回避。在他看来，他们已经在共同的道路上走了一段距离，继续走下去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他不明白斯内普为什么突然不愿意了，他相信斯内普也想要这个。

斯内普干巴巴地回应：“没有必要。”他没有看哈利掌心的戒指。

哈利耸耸肩，发现酒杯见底了。他想了想，看着不是斯内普模样的斯内普，忍住心里的异样，问：“再来一杯吗？”

——

救世主取消订婚了。

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让巫师界的娱乐八卦炸了锅，大街小巷都在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斯内普利索地让报纸消失得无影无踪，黑着脸恐吓任何敢在他听力范围之内议论这件事的学生。

第二天，八卦继续升级：救世主是为了寻找真爱，才取消订婚。

巫师们对于救世主的八卦继续升温发酵，以至于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除了幽灵教授宾斯——不得不在课上拿出绝对严厉的态度来让学生们集中精力。

霍格沃茨随处可闻关于救世主的八卦，就是校长室的画像也在讨论！这让斯内普怒气冲冲，比他看到《预言家日报》觉得哈利在胡来的时候还要生气。他现在就想找到哈利，敲开格兰芬多的脑子看看哈利的脑子到底有没有巨怪的脑子大。

他不想为格兰芬多操心，可他已经开始计划见到哈利要说什么了。

他知道格兰芬多在做什么，也知道哈利为什么这么做，心里烦躁地想要对着格兰芬多破口大骂。

——

哈利在格里莫广场等着斯内普。按照他对斯内普的了解，魔药大师迟早会来找他。他不着急，傲罗工作让他有了出色的耐心 他相信自己会得到他想要的。

他相信斯内普足够喜欢他。

几天之后，他果然等到了斯内普。魔药大师面色严肃地走进格里莫广场的时候，哈利刚刚从魔法部回家，正在脱下自己的外套。

哈利微笑着：“斯内普。”

斯内普看起来有些暴躁，，但他走到哈利面前才说：“解释一下。”

哈利完全知道斯内普在说什么，但他对斯内普看起来无所谓的态度有无名火——好像这份感情和年长的斯莱特林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认真地看着斯内普如玻璃般的、冷漠的黑眼睛，生硬地问：“解释什么？”

斯内普抿着唇，严厉的目光看着哈利翠绿色的眼睛，紧绷的肩膀却是松了。

“你想要什么。”斯内普开口了，声音平静。

“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哈利忍不住高声说，“我表现得那么明显。你也接受了我的心意，我也接受了你的心意。我知道你介意这个——”他举起他干干净净的左手，只是之前戴着戒指的手指上还残留着一点戴戒指的印痕，“看，已经好了。”

“不是这个事。”

哈利一愣：“那是为什么？你在意什么？”

“你真的准备好和我更近一步了吗？”斯内普严肃地问，“我不认为你准备好了。”

哈利高声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斯内普摆出不信的眼神，这让哈利感到受伤，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斯内普似乎也没有注意到哈利的异样，继续说：“证明给我看。我现在知道我想要什么了，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如果你没有改变你的想法，我就答应你。”

——

最初的一段时间，哈利没有和斯内普联系，似乎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没有什么时间思考自己的生活，又或是他刚刚和订婚的麻瓜男友分手，需要一段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些生斯内普的气。

他知道斯内普也想要更进一步，但他不理解为什么斯内普该死的纠结！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偏偏要搞得那么复杂！

哈利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他明白斯内普的意思，带着几分赌气的成分不让自己有多余的心思关心斯内普。斯内普的表现一如既往，不主动，也不冷淡。魔药大师巧妙地让他们的关系保持不进不退，这让哈利更加生气。

他把气愤化为工作的动力，那股拼劲就是罗恩都有些惊讶。

“哈利，用不着这么拼命吧。”知晓订婚内情的罗恩不明白哈利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拼命，好像真的失恋了，需要用什么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似的。他压低声音：“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烦。”哈利不以为意地说。

罗恩将信将疑地点头：“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要客气，我与赫敏肯定站在你身边。”

“当然。”

哈利笑了，心里正在计算三个月还剩下多少时间。

他很少觉得时间过得缓慢。他大部分的时间被工作占据，剩下的时间几乎被他花在睡眠上，他很难想象自己会有摆着手指头数日子的一天。

万事开头难，当三个月内的第一封信飞向斯内普之后，后面接二连三的辛很容易被他写下，并被送到斯内普手中。

目送猫头鹰远去的哈利忍不住咒骂自己，也忍不住咒骂斯内普。

明明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去想念斯内普，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抽出他所剩无几的自由时间给斯内普写信，并花一点点时间等待斯内普的信。身在暑假的霍格沃茨校长似乎相当清闲，哈利总能很快地收到来自斯内普的回信。

时间过半，他意识到斯内普的目的，于是，最新的一封寄给斯内普的信与上一封信被送出的间隔时间比以往任何两封信的间隔时间都要短。

斯内普教授：

我很清楚我正在做什么，以及我未来会做什么。相信我，如果一封感情会在三个月之内被磨灭，我根本不可能在酒吧请你喝酒。

我希望，这三个月的时间不是你为了摆脱我而给我的，你知道我有多执着。不要挑战一名格兰芬多，我相信你已经足够了解我。

最后，我会继续完成你的要求。

                                        真诚地，

                                    哈利·波特

——

收到哈利来信的斯内普知道自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

一个半月后，《预言家日报》上再次刊登了足以让巫师界疯狂的新闻，而两位主角对于任何的评论都毫不在意。罗恩与赫敏在第一时间为哈利送上了祝福——虽然他们非常震惊，但他们之间的友情让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支持哈利。

和往常一样，斯内普把寄给他的骚然信件全部丢进了壁炉，吼叫信在开口之前就被焚毁了。哈利选择了和斯内普相同的做法，把那些反对意见丢进垃圾桶。

哈利的手上再一次戴上了订婚戒指，而斯内普以戒指影响制做魔药为理由，在哈利期待的眼神中，选择把戒指用银链子串起来，挂在脖子上。

END

彩蛋是两人公开婚讯的小片段w